“悟虚大师,”般若又走近了几步,咂巴咂吧着嘴,指了指悟虚手腕的珠子,低声说道,“这个手链不错,不知道用了多少妖修的尸骸炼制而成。”
悟虚大惊!
“师兄,这位师兄,你怎么能当着东海一干妖修,这么说话?”悟虚急忙传音道,同时环顾左右。
大厅中,敖厉嵊等人,虽然注视着悟虚和般若所在此处,却又各自低声说笑着。
“无妨,我已经布下大佛音罩,除非本寺住持海光和老龙王那般的真灵修士前来,否则大厅中无人知道我们师兄弟说什么的。”般若高深莫测的晒然一笑。
悟虚见大厅众人没有丝毫异常举措,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果然有一层佛门气息的灵力结界,方才对着般若说道,“般若大师,想必误会了。贫僧手上的这串佛珠,也是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变出来的。”
般若似乎早有所料,露出一个“我懂得”的神情,笑着摆摆手,“师兄你在外面杀东海妖盟的妖修,又没事。又不是在东海龙宫杀的。”顿了顿,一张弥勒笑脸塌了下来,哭丧地说道,“贫僧在东海下面,老早便想炼制这样一串白骨珠,可惜东海下面,妖族为尊,却是动不了手。如今见到悟虚师兄这串,不由心痒,可否换给贫僧?”
悟虚先前命何其峰等人,在舟山定海城,以三天三夜为限,杀该杀之人。他们自然也杀了不少妖修。悟虚以法界寂灭气息,以这些的尸骸炼制成白骨剑,后又抹去其上附着残留的神识,炼成寂灭珠。却令这般若误会成以妖修尸骸炼成的什么白骨珠!
莫说无此误会,面对这初次见面的的般若,悟虚也不会与其交换,毕竟这也是自己赐给何其峰等人的随身法器。
悟虚看着般若,缓缓说道,“师兄误会了,这几颗珠子,乃是我的属下从喇嘛教得来的普通白骨剑。”说罢,手腕一抖,那串透明的佛珠,随即飘散开来,化作一把把白骨剑。
般若见到隐隐对着自己的白骨剑,眼冒精光,连声道,“不错不错,想不到师兄将这串白骨珠,炼成了飞剑。”随后,叹了一口气,“看来,师兄是不愿意割爱了。”
悟虚,双手结印,神色凝重,预防其暴起发难。
谁知般若哈哈一笑,打了个酒嗝,“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你我师兄弟还要多亲近亲近。”说罢,手中锡杖微微一摇,便大踏步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密宗生死剑,领教了领教了。”
好似方才已经在众人不经意间,与悟虚大战了三百回合一般。
“般若,你手指头都没动,领教个屁啊。”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般若微微侧身,朝某处望了望,嘿嘿一笑,“佛法无边,常将军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那人似乎在般若手下吃过亏,说了一句之后,便再无动静。
众人见平时笑呵呵的般若此刻面色不喜,似乎确实败在了悟虚手下,便一个个放下手中酒杯,望着悟虚。
只有悟虚知道,若不是方才自己那十把白骨剑忽然出现,令不知虚实的般若心有忌惮,只怕般若便在他悄然布下的大佛音罩中,对自己出手了。
想不到东海海枯寺,久在东海龙宫结界,整日与妖修为伍,居然变得也妖里妖气的。那般若,真人修士,修为境界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身披袈裟,手持锡杖,不但沉迷于杀人炼白骨珠这样的功法,便是言行举止,也十足像个江湖中人!而且,丝毫不顾同门之谊,对自己手上的寂灭佛珠,虎视眈眈。
悟虚通过与般若短短时间的接触,便知道了许多,心中不由一叹,如此般若,说是妖僧,也不为过。
连海枯寺的般若也败下阵来,大厅中一阵沉默。
那敖吉见状,举了举酒樽,高声喊道,“悟虚大师!”
悟虚看着这个被自己曾经放倒两次的敖吉,微微笑道,“四太子。”
便见敖吉,徐徐起身,拍了拍手。
便见得,一名衣着极暴露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盘,款款向着悟虚走来。
“在座诸位皆知,悟虚大师因缘凑巧,进了东海龙宫,救下九太子,然后又在冬季到救了我那好哥哥。敖吉,虽然先前与大师颇有误会,但为兄为弟,于情于理,都应该尽释前嫌,敬这一杯。”敖吉笑着说道。
“四太子胸怀宽广,如滔滔东海。”悟虚微微合掌,也面带微笑。
“大师过誉。”敖吉端着酒樽,若有深意的对着悟虚说道,“本王听说,大师曾经在九太子府上,喝过龙醉好。此次本王出海,率军征讨人世间,正好随身带了几瓶,便以此酒相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敖吉现下如此说,悟虚自然是含笑道了声多谢,且看后续如何。
那名衣着极其暴露的女子,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一摇三晃,犹如弱不禁翩翩。走到悟虚跟前,躬身,抬起两只洁白的玉手,将玉盘举过头顶。
玉盘之上,一只浅浅的圆形酒杯,杯中如一泓秋水,清澈无比,却又带着丝丝寒气。悟虚,嗅了嗅,却正是那入口之后,如火龙一般,游走全身,令人如腾云驾雾一般的龙醉好。
酒确实是好酒。悟虚微笑着,伸出手。
“本王还听说,悟虚大师当日宴会之上,饮此龙醉好的时候,将一颗佛珠赠予一名叫作美雪的舞姬。可惜,当时三太子见悟虚大师一心向佛,便没有依照习俗,命美雪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