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生大士,见悟虚如此,也不再多说。他收回眼神,双手散开,结莲花印,十指尽呈金色,每根指头上更是升起一束耀眼金光,交错在一起,化作一朵金莲。这多金莲,徐徐飞出灵隐寺,升至空中之时,已是有数亩大小,高约千尺。
这金莲的外放气息无比祥和,但悟虚却分明感应到其中隐藏着的巨大威势。这般威势,不但令九叶青莲灯有些黯然失色,更引动得整个东南之地的天空一阵震动。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的众生信愿之力,顿时改变了行径,以这金莲为中心,层层叠叠,徐徐转动着,也缓缓形成了一朵肉眼难见的莲花。
这时候,莲花生大士,复又口吐真言,便只见灵隐寺上空那朵巨大金莲,之光,越来越密实,越来越耀眼,在众生信愿之力形成的莲花漩涡中,犹如即将怒放的花骨朵。
悟虚得见此景,便知道到了关键时刻,神情微变,却终究忍了下来,只将诵持之声提高了几分。莲花生大士如此的金莲威势之下,修为难比的悟虚,已不能将九叶青莲灯至光滑显世,但却能以《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将诵持之声传至出去。当然,却对莲花生大士施法再也形成不了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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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法门,是第一殊胜的修行法门,可无视远近光暗,无需接触,又可大可小,可显可密。悟虚诵持之声,传至应天府,朱元璋听到了,鸡鸣寺中张翠露、毕澜澜等人亦听到了。
张翠露等人得闻悟虚诵持之声,纷纷起身,正飞出大殿,却被守在殿外两侧的侍卫拦住。
“这是朱师叔的命令么?”张翠露,随即问道。
此刻悟虚的诵持之声正隐隐回响在上空,那些侍卫,知道张翠露等人的身份,受此诘问,不由尽皆露出为难之色。
“师兄正在灵隐寺施法,凶险万分,尔等不应乱跑,便留在寺中即可。”天空中,朱元璋,将目光投了下来。虽未开口,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却落在张翠露等人周围,如天雷一般。
“正因如此,我等才须得前去。”何小花,上前一步,合掌对着上空朱元璋言道,“我等,一直操持九叶青莲灯,于灯中演诸天剑阵,曼陀罗法界。此刻前去,定然能助师尊一臂之力。”
“哦——那尔等更应留在此处,等我那师兄回来了。”上空,朱元璋的声音,淡淡传来。紧接着,一声龙吟,一道剑光落下。
张翠露等人,不由得纷纷后退,随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一道黑影,飞至朱元璋不远处,朝着东南方向望了一会儿,又朝着下方鸡鸣寺看了一眼,对着朱元璋说道,“悟虚是依照约定,以诵持之声,传讯与刘伯温和玄机子,答应暗中配合。汝算起来,又是他的师弟,如此紧要关头,强留其弟子,怕是有些风险吧?”
朱元璋,缓缓摇头,“文先生有所不知。我那师弟,襁褓之中,便被师尊抱上去,自小百无禁忌,奇思怪论,迥异常人。我若是任由张翠露等人离开鸡鸣寺,前往东南灵隐寺之险地,他心中对弟子欢喜不已,却会对我颇有微词,说我不顾其弟子生死,此其一。其二,若是其弟子到了东南灵隐寺,我那师弟为了自保,护其弟子周全,又有可能再次完全倒向对方。”
这道飞来的黑影,正是文天祥。他此刻,已然在朱元璋相助下,以龙脉之气恢复了修为境界,倒是不愿为了些许小事和朱元璋起争执。他再次朝着东南方向细细看了看,略微点点头,“悟虚所显化的那尊观世音菩萨法相,已渐渐收敛光华,既无佛光出于虚空,又无佛光从虚空而至。待过片刻,东南便生变。”
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文天祥说道,“吾本也是出自佛门,此番还请先生在前施法,吾配合便是。”
文天祥,亦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庐山云海,争斗正急;东南之地,又传来悟虚的示警之声。本座,便索性便将《正气歌》传与你,汝以此正气歌,引动龙脉之气,定能事半功倍。”
文天祥言罢,随即一挥衣袖,一把长剑,不知从何处而来。文天祥,挺直腰身,双膝下跪而坐,沉吟片刻,开口吟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便只见那长剑,随着文天祥的吟诵,飞舞不已,翩若蛟龙,引动周围灵气如墨。
朱元璋已然换上了明黄龙袍,他一脸肃然,凝望着一行行正气凛然的文字,片刻之后,手中一扬虬龙剑,飞升上空。
人世间龙脉之气,缓缓而现,化作一条若隐若现的五爪金龙,在应天府上空飞舞盘旋。顿时,引得无数凡俗之人,叩头而拜。而这条金龙,在众人的膜拜之下,亦更加凝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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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之上,多吉对着刘伯温和玄机子合掌说道,“莲花生大士,虽信守承诺,不出灵隐寺,但却尽遣座下护法,各处行事,遥相呼应。如今,悟虚示警,明皇引动了龙脉之气。但他们二人,为了牵制莲花生大士,却不能擅动。我等也要分头行动起来了。”说罢,多吉转身朝着雪域高原急急飞去。
刘伯温望着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天空,悠悠叹道,“那日,东海龙族攻入大陆,天地变色,众生惶恐,纷纷祈求漫天神佛,信愿之力喷涌而出,犹如灵魂出窍,不能自己。幸有我儒门之士,集百家学说,引动龙脉之气,安抚人心。今日,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如今,清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