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人到了琉璃厂的荣宝斋,荣宝斋的伙计对常林可是熟悉的很,立刻有人迎了上来说:“常先生,你老怎么有空过来了。”
常林拿拐杖敲了他一下说:“你小子别给我废话。你师父呢。我找他有事情,快点叫他出来。要不我就在荣宝斋过年了。”
这个伙计叫魏远,和常林是很熟悉的,在书法上也是得到过常林的不少指点,算是常林的半个徒弟了。常林和老掌柜的互相掐架已经有很多年了,也不知道两个大师是因为一点什么事情。反正就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因此,常林是很少来荣宝斋来的,而老掌柜也很少去找常林。这个情况古董界的同仁都是知道地。因此,前之前的城隍庙会举办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请了常林地那届城隍庙会,是绝对不能请老掌柜的出席的。反之亦然,像上一届一样,老掌柜的出席了。常林果真就没有一点要参与的意思。
这个时候在后堂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个老家伙,想吃穷我地荣宝斋吗?我小门小户的,没有去你家打土豪分田地就不错了。”
不用问就能够听的出来。这个人就是老掌柜了。老掌柜心中也是纳闷啊。常林这个家伙,居然找上门来了。我可得防着点。
因此听到常林地话以后老掌柜二话没有说就出来了。店铺里地那几个徒弟虽然都可以独立门户了,但是对付常林他还是不怎么样放心的。
常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而是叹了一口气说:“不瞒你说。我找你来还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下一年城隍庙会的命运。”
听到常林讲的那么郑重其事。老掌柜知道两个人虽然互相不服气,但是那是艺术上的较劲,并没有私人的恩怨。所以常林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说。
因此,老掌柜地转过身来对魏远说:“小魏,你去把店门关了吧,今天下午不做生意了。”古董生意个别的生意不一样,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地那一种生意。因此。下午关门不做生意的古董店铺在潘家园,分钟寺和琉璃厂等地方随处可见。
但凡有关门的举动。这样的情况无非是三种,第一种就是最为常见的,就是古董店铺来了大买卖,一般这样的买卖都是上万的交易,为了避人耳目才关门的。
第二种就是古董店的老板下乡上货去了,为了避免店中的伙计不懂事,收了打眼的货,或者是走宝了,就关门歇业。
第三种就是真的有大事发生,大到让老板无法做生意。常林都亲自来了,当然不会是小事了,老掌柜的这一种关门就是属于第三种关门的情况。
三个人来到后堂,老掌柜的和常林两个人分宾主落座,有师父在这里,当然没有徒弟坐的地方了。因此陈星只有恭恭敬敬的站在常林后面。自然有利索的人送上上好的黄山云雾茶。但是常林现在哪里有心思喝茶啊。再好的茶喝道口中也是索然无味了。
看到这个样子,老掌柜的就问:“老常,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那么不高兴。你可是总在我面前炫耀你的精气神什么的。现在怎么了。”
常林二话没有说,把吴德章写好的材料放到桌子上敲打了一下说:“看看,看看,这个就是我生气的原因,你看了也会不爽的。”
老掌柜的拿过来材料,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火了,大声地说“混账东西,这帮人怎么样能这样做啊,以后谁还相信城隍庙会啊。老常,这事情你确定吗?”
这个材料的分量是非同小可的,一旦公布出去就会在古董界引起海啸一般的动静,甚至以前的那些拍卖过城隍庙会上古董的拍卖行,还有收藏了城隍庙会博物馆都是有可能过来以此索赔的。因此,看到这份材料生气归生气,老掌柜的也不敢马虎。
常林对这个怀显然更不爽了。哼了一声说:“阿星,你把那份《墓表赋》拿过来给他看看。让他也看看这个黑的怎么变成白的。”
陈星立刻把锦盒里面的大轴给拿出来,这个后堂内当然有挂书画作品的地方了。
陈星小心翼翼的挂上去说:“这幅图就是山东古董商人吴德章带来的徐渭的《墓表赋》。我当时在潘家园看的时候,吴德章正在叫卖。这样的一幅作品连五千块都没有人愿意出。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幅字已经被城隍庙会给鉴定成赝品了。当时在场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的人。知道这个事情的不老少。你老也给掌掌眼?”
老掌柜从口袋中取出来一个小型的放大镜,仔细的在这幅字上看了两遍。当下点点头说:“确实是真迹,没有想到啊。我不过是想着休息一年,就是今天没有过去。但是他们居然弄出来了这样一个大篓子。真是一群混蛋,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常林在一旁倒是没有继续讽刺老掌柜,而是说:“别弄这些没有用的,来点实际的吧。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手京城古董界的这些不正之风给整顿一下。但是这个事情我一个人做也不是很合适,毕竟我是一个写字的,不是一个古董商人,所以,这才来找你。”
老掌柜点点头说:“不错,是应该整顿一下古董界的规矩了,可惜了,城隍庙会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个地步。居然货被那几个败家的玩意给毁掉了。我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