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美妇人的目光落在穿着斗篷的人身上,目光山闪过一丝疑虑。
王通二人并未察觉到,他带着这斗篷男子到了董策所在的小院儿,带着他上了二楼,来到董策门口敲了敲:“大人,来了。”
“唔,进来吧!”里面传来董策的声音。
王通二人推门进去,董策刚洗漱完毕,刷了牙,正自靠在椅子上坐着,他身后那人摘下了斗篷,跪地磕头道:“小的叩见大人。”
“诶……何必如此拘礼。”董策起身亲自把他扶了起来,笑道:“你为本官出力不少,以后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不算昨日,张麻子还是第一次接触像他这么大的官儿,纵然他心狠手辣,却也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心里其实是很紧张拘束的。董策这般说,他心里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而董策这等态度,也是让他心下感激。
王通适时道:“大人,属下告退。”
“嗯。”董策点点头:“我让伙计送了些吃食,待会儿便送到了,你下去瞧瞧。”
王通应了,推门出去。
“来,坐吧!”董策自回位子坐下,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椅子。
张麻子却不是个没眼色的,赶紧笑道:“大人面前,哪有小的坐着的道理?反倒是站着舒服,站着舒服。”
董策也不勉强,开门见山问道:“查得如何了?”
王通是昨日薄暮时分出去的,当时找到张麻子的时候,他正和一群兄弟聚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吃饭喝酒。要说张麻子也是街面上的脸面人物,自然得时不时的把兄弟们找来聚一聚,才显出自己老大的地位来。他昨日得了董策的赏银,又是完成了一桩大任务,解脱了一个大心事,心情很是轻松。再加上有一块儿地盘儿是新占的,不少手下都是刚入伙,心情还是忐忑,张麻子此举,也是为了安抚人心。
明朝自然是有宵禁的,不过宵禁这等规矩,越是南北两京这等大埠,就越是严密。与之相反,到了地方上的县城,还遵守这个的就不多了,除非是县令特别严整守法,若不然是没有宵禁的。阳和县里头大员云集,尤其是有个京里下来的杨总督在此,地方上莫不大清楚这位杨总督的心思,因此本着不犯错的心思,很是宵禁严格了一阵儿。不过后来发现杨总督不管这个,于是也就松懈下来了。
因此入夜的阳和城,好似比白日间更繁华了几分、
得到消息,张麻子立刻便是吩咐手下人四处寻访,至于银钱,却是没要王通的,只说探听消息这等事儿,寻几个耳目人就可以,他找上去都不用花一文大钱,实在不敢生受了这钱财。王通也不多说,把银子往他面前一方,扭头就走。
今日一大早,王通便是过去寻他,却是没想到,只是一夜的功夫,竟然已经打探出来了。
由此也可见得,这些地理鬼的用处。若不是他们,董策至少还得懵懂个三两日,别的是小,耽搁了时日事儿大。
张麻子道:“回大人的话,那位谢记粮店的东家,乃是谢困谢大官人,这位谢大官人,家住在城南笔墨街第一曲。好大的宅子,怕不有房屋三四十间,上有老母一人,有妻一人,妾三人,子二人,女二人。这位谢大官人,今年四十有六,两个儿子俱已成亲,一女已经出嫁。除了这家谢记粮店之外,还在城南有布庄一家,城外有田地一百五十亩。此人行事贪鄙刻薄,在坊间风评是不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