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单纯的运输企业难以做大做强,一条龙式的产业链才能最大限度发挥自身优势,同时在行业内站稳脚跟。”沙正阳摆摆手,制止了沙正刚的话头。
“我没有要求你们现在就要做到这一步,但是我们需要从长远考虑,要有这方面的意识,怎么解决返空问题,这是目前各个运输企业的最大难题,是不是可以考虑组建一个骨干网络?”
“比如我们现在跑外省的货源主要集中在兰州、长沙、太原,以及省内的嘉州、涪岗等地,那么就可以考虑要在这些地方见点布局,随着企业规模扩大,运力增加,覆盖面也可以扩大,……”
这就是物流业和单纯运输业之间的区别,尤其是第三方物流业和专业物流的日渐兴起,规模化效益会日渐显现,而且诸如像快递行业的兴起也会日渐成为现代服务业中一个巨大板块。
沙正阳没有指望沙正刚和蓝海现在就能明白这里边的道理,这太复杂了,甚至沙正阳自己也只能知道一个大概的脉络和发展方向,非专业人士你根本就搞不懂。
但现在本来就还处于最基本的蛮荒时代,你只要能抢先一步占据先手,而后便可以好整以暇的招募专业人才来替你服务了。
还是那句话,见识高于知识,你只需要知晓一个方向,那么便坚定不移的去执行,或者去安排人来执行,就足够了。
“正阳哥,那你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蓝海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对沙正阳是极度崇拜的,尤其是连自己父亲在和沙正阳几次谈话之后,都对沙正阳赞不绝口。
而沙正阳的主意也无一不证明了他的先知卓见,甚至连红旗酒厂这样一个乡镇酒厂都能在他手中熠熠生辉,比起沙正刚来,他更信服。
“东方红酒业的发展势头很好,现在大部分运输业务都被县运输公司和省汽运三十六队拿走了,下半年可能业务还会更大,所以我觉得如果你们真的打算要在这一行做大,不妨就胆子大一些,贷款七十万和贷款两百万其实差别不大,只有你规模大了,银行才会相信你,……”
沙正阳也是在宋朝福提到他有一帮原来已经退休的老伙计想要发挥余热给孙子挣点儿奶粉钱才起了这个心思的。
一个运输企业的管理并不复杂,关键在于人的管理,而全部是一帮毛头小子的话,沙正阳自己都不放心,而如果能充实进来一批老师傅,那么这种老中青结合的稳定结构就要好得多。
沙正刚和蓝海都太稚嫩了一些,跑外边闯荡可以,但是要想搞管理镇住场子还不行。
蓝天航倒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但是他现在在汉化总厂小车班里干得挺好,年龄也不算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魄力敢辞职来押这一宝?
也许该再和蓝天航谈一谈?
“海子,你和蓝叔说一声,就这两天,我想和他见个面,吃顿饭,马上我就要出去了,一走又得一个多月。”沙正阳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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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资企业是和平演变的温床,乡镇企业是不正之风的源泉,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是集体经济瓦解的根源,这个帽子可是扣得够大啊。”
黄绍棠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我估计这种心态和思维在咱们汉都也一样一定程度的存在,甚至还根深蒂固!”
“黄书记,咱们汉都深处内地,在许多方面肯定会不如沿海地区那么开放,……”霍连钊沉吟了一阵,才缓缓道:“只是现在省里也还没有明确……”
“不,连钊,这不是我们的借口,汉都既然定位于西部地区的中心,那么你想要发展走在前列,思想解放上不走到前面,那么其他工作就会被拖累。”
黄绍棠摇头,否定了霍连钊的言外之意,他能理解霍连钊的担心,但是却不能认同。
“这一步,我们汉都要先走起来,这一点我已经向省里两位主要领导做了汇报,他们同意我的意见,汉都要做西部的先行者,甚至要赶上东部沿海地区!”黄绍棠有力的一挥手,一锤定音,“这一点毋庸置疑!”
黄绍棠已经越发感觉到来自高层的关于改革开放的吹风了。
全国两会期间他就接触到了各种消息,而四月份这种风向越发明显,在沿海,尤其是南粤那边,随着那一篇《东方风来满眼春》被全国各大报刊转载,南粤那边已经抢先动了起来。
他在南粤南边有不少原来的同僚和商界的朋友,都纷纷在电话里和他提到了南巡给南粤带来的巨大冲击。
据说很多一定层级的领导干部都在大会小会上公开鼓励大家要大胆尝试,鼓足干劲的发展经济,对私营经济的发展也提出了一系列的新的政策来鼓励,甚至提出了中外合资企业、外商独资企业、私营企业这三种经济业态都要如同像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一样给予大力支持。
在黄绍棠看来,紧接着可能像江浙沿海这些地方都要动起来,然后次第由东向西,由外到内的次第转进。
汉川是西部内陆大省,他估计真正要按部就班的动起来,起码要等到十四大以后去了,这也就意味着还有半年时间大家会一直这样坐观其变按兵不动,这恰恰是黄绍棠难以接受的。
所以他主动向省里两位主要领导提出来,汉都市作为西部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作为西部改革开放的窗口,应当主动先行,走在前面。
这个意见得到了省里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