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琢磨着如何从那个小侍应生即曾经的舞伴处下手时,竟无意中见到安芬站在路边翘首以待的,正当我慢悠悠放开油门准备向她靠近时,竟冷不丁见到卜瑾的车在她面前急刹车停了下来。
安芬一见了卜瑾的车就迅速地扯下耳上的耳机把身子蹲缩下去,同时装作表情痛苦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安芬如此做作,卜瑾显然也不是路过,似乎目标准确,很快速地拉开车门,走到安芬的面前。
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我早已动作敏捷地闪到了一边,最终选定在一个搭大幅广告牌的栏杆旁,毕竟想知道真相就不能离得太近,幸好我今天是新换了一个银灰钯的头盔,由于天气转冷,原先那红色的便留于了串串偶尔用一用,衣服也是从箱底才翻出来的几年前的旧款面料却似新的,定然是当时买了还不怎么舍得穿,待洗过收起来便被遗忘了,今天倒全是派上用场了。
也许安芬的注意力并不在周边的事物身上,但如果我没有这些伪装便无法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地站在附近,当然手里还握着个手机做道具,也偶或低下头戳戳点点,并把身子侧向一点背对他俩的方向,只怕万一要被认出来呢,不是他俩也难说会有别人,况且路那么宽,一切皆有可能,我不能一点防备也没有,这姿势这道具都可以是冠冕堂皇的掩饰,虽然别人可以公开地做,我却不能公然地去偷窥,且偷窥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耳朵,眼睛,心自然也全都盯在了他俩呆的那一边。
安芬的手机里说不定此时还在唱着歌,那是她来不及关掉而别人也听不见的,只是一见了卜瑾就立马成了腿脚不便的了能不让人生疑吗?卜瑾定然也是被她的电话给招去的,所以才急匆匆地走向她,在他心里,她大概一真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无公害的小白兔的,虽也不致于为了他割过动脉割劲脉的,但也会像口香糖样地粘在某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不脱层皮便难以彻底消除。
我见卜瑾先是弯下他巨人的身子,头低着向她询问着什么,安芬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卜瑾,一点不减脸上痛苦的表情,后卜瑾也蹲了下去,与她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我看到安芬似乎很为难地故意向卜瑾的车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并突然之间装作蹲不稳向一边倾倒的趋势,被卜瑾迅速地抓住了两肩,安芬便似很自然地迅疾地用两手圈住了卜瑾的脖子,卜瑾向是很拘谨地向前后望了望,然后大概也是心一横,迅速地把安芬腾空抱起走向了他的车,安芬则再一次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把卜瑾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同时头向上凑,我估计如果卜瑾不把头偏下,那他们的脸就会蹭到一起了。
到了车门前,也是卜瑾先放下一只手去把车门打开,安芬的手还是死死地圈在一起,嘴里不知在叽咕着什么,不知是假意询问着什么,还是一直在为自己找托辞,等卜瑾把她小心地放在后车座,她的手才极不情愿地松开了,卜瑾小心地关上门,走到驾驶仓,卜瑾的车子第一次才在我的视线中慢悠悠地离开。
看来我也是没必要再候着了,可是既然我看到了,也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吧?可是谁又有权限可以一个电话就把卜瑾招回呢?也许现在的卜瑾也希望有这样的一个权威性的电话招唤吧?一个必不可少的会议或是一次不得不出勤的执勤什么的,也或许卜瑾还在安芬布置的局里懵然不知,不知如何自救。
既然这件事的最大受害人及最大受益人都只会是艾瑶,那么最终还是由她出面比较顺理成章,那么我又如何找个由头让安芬与卜瑾的情节不再延续下去,而我又能很自然地脱身呢?
看看时间,才上午10:00,也许一切还来得及,便打电话问艾瑶在干嘛,她说在班上呢,我问她最近三个月的文档整理了吗?还说是昨晚要下班时我接的电话,听说市里要来检查了,今早忘了跟她说了,她问能给多长时间,我说我也说不准,让她先把最近三个月的挑出来放在桌上,大家挨着整理,整理其实是早整理完了,关键是要复查就得很费时间了,她说她还没档案室的钥匙,我则顺着话说那找卜瑾要啊,且让她等文档都放在办公室时跟我说一声,我再跟索欣讲下,这个主意是临时想起的,反正每年都有这一遭,不至于唐突得让人怀疑。
20分钟后她回信息说是她与卜瑾正在档案室里查,估计得下午才能翻齐到办公室,那么他们这一天也有事可做了,我也无需担心安芬会与卜瑾之间弄出什么幺蛾子了,怎么说卜瑾也是与艾瑶递过定婚戒指的了,那安芬充其量只能算是第三者插足,再说了,以我过来人的眼光看,卜瑾对她根本无意,她只不过是拿自己的青春在赌一场无始无终的游戏,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其实是在救她,否则一时的意乱情迷最终受伤害的不过是她自己,也许道理她都懂,只是一时难以自持,或是要经历很久很久才能在这场无忘的痴恋中慢慢走出。
这不是个可以等可以靠的年代,但唯有感情是不能靠一时的投机取巧的,两情相伴后会有很长很长的岁月,而家庭不是形式组合,如衣柜般把所有的衣服塞进去外表看着光鲜就可以了。
后来我的手机上显示了艾瑶的微信语音,“芮姐,有三百份呢,我们已全部搬到办公室了,你让索主任可以按编号顺序平均分配一下检查,方便以后谁出错谁负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