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上那么要求,其实遵守的没几个,白天基本上是卜瑾在开,到了晚上换成郁沛时,9:00之前郁沛的精神还基本都是亢奋的,但过了10:00就开始有些倦怠了,也难怪有些地方在凌晨2:00至5:00之间都让长途禁止通行呢,但车上的人都在赶时间呢,我们的车是不打算歇下的,卜瑾去后仓休息了,说是过了12:00后再换郁沛,我怕郁沛会打盹,便让安芬坐在她边上陪他聊天,但又不能说得太多,干拢他思路,以免对突发事件失去最及时明智的判断。
安芬撅着嘴,“哎,芮姐,你安排的工作好艰巨哦。”
我说,“可是只有你能完成哦。”
看得出,郁沛是需要她的,只不过安芬还迟迟没有进入状态。
安芬还是讨价还价地,“有什么奖励吗?”
我说,“你还需要什么奖励?自家的车还分什么彼此?再说了,你别忘了,你可是在陪大股东哦。”
安芬大叫,“嗷嗷嗷,这叫什么话?”
我说,“好了,你照看下车里及监督下郁沛,注意一定要保证安全,我得睡两个小时,然后下半夜换你,不然你下半夜更是吃不消。”
她才意识到任务的真正艰巨性,说是知道了,余下的事就不是开玩笑了,我说你知道了就好,一百多万的车,几十个活生生的人可不是儿戏呢。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看表已是深夜1:00了,赶紧爬起来反对揉了下眼,看到方向盘还在郁沛的手中,安芬基本上已是哈欠连天,在“垂死挣扎”了,我快速地套上棉袄,走向郁沛他们,让安芬赶快去睡觉,现在夜间的气温已低于10度了,而此时应该就是一天中最低的气温。
在安芬耷拉着眼皮连争辩的劲儿都使不出机械地爬上上铺卧倒的时候,我帮她盖了盖被子,就立刻去把卜瑾叫醒了,郁沛的支撑力也已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不换人,说不定就真的会出事了,而我们都还年轻,一车的人还都在熟睡中,我的动作也基本上算是静悄悄地在进行着。
卜瑾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摸手机,当荧光屏的反光诡异地照在他的脸上时,他一看手机也是吓一跳,迅速地跳起来,冲向了郁沛,一把拉过他夺过方向盘,我则让郁沛赶紧再去卜瑾刚才睡过的床上去睡,然后在脸盆里放上一条毛巾,把一壶热水倒在里面,再把毛巾捞出来拧干递给卜瑾让他仔仔细细把脸擦一遍,如此往复两遍,下半夜更得保持头脑清醒,不能出一点差错,他的工作是我代替不了的,我所能做的就是搞好后勤,然后又把车箱里被乘客随意丢下的垃圾清理干净,再倒上一杯大半开的热水递给卜瑾,自己也握着半开的水望向窗外,外面像起了一层雾看不真切,里面的玻璃上已全被旅行人的热气给覆盖住了,我拿毛巾擦了一遍,视线算是好上了一点,但也还不是很清楚,各式高高低低奇形怪状的建筑开始出现在视野里,同时出现在视野的还有一大片被规则排理的冬麦,也有些耐寒的小青菜、葱、蒜苗类的,人都要吃五谷杂粮的,哪里的人也不例外。
看到卜瑾还是神情专注地握着方向盘,据我的经验他维持不了多久也是会进入疲乏状态的,毕竟是深夜出行,想跟他说些话,不知从何开口,想问他些事,更是不知从何问起,先这样僵持着吧,艾瑶最近两天先是在家处理点私事,具体我也没问,但定然是与单位无关的了,我们与单位其实都算是脱离了关系的,虽然不算彻底,但也不会很远了,我就这样于这样的深夜里瞎寻思着。
车还是无声地向前行进着,有座位上的乘客盖在身上的衣服不小心滑下来了,也有上铺的会掉下些单件的,我都一一小心地替他们拾起,还觉无聊便摸出手机翻看了一会,深夜里别人都在睡觉了,朋友圈也不再更新了,我就看公众号,公众号也看得无聊了,便蹭向前边与卜瑾拉话,不是想说什么,而是怕他打盹。
我说,“明天应该是个晴天了。”
他脚下的油门可一点不懈怠,时速100km/h,“看这样,是的。”
我说,“要不是限速,看来你又要跑到120了。”
他咧嘴笑笑,甩了下头,可能想活动下筋骨,接着道,“那得在白天能见度的情况下才行。”
的确,夜里的视线只够处理很近前的事,虽然高速上正常的情况下无障碍,但不能排除会有特殊的情况。
这一趟基本上算是满载而行了,而且还在试行阶段,看得出卜瑾也是格外小心的。突然听他说,“很想抽支烟驱逐一下困意,一天都没抽上一支烟了。”
我说,“还是等到了服务区再说吧,一车的人呢。”
其实他硬是要抽我也没办法,别说是大半夜的,就是白天,交警也管不了这个啊,总不能挨个车追着查,再追着跑吧,这都得靠人的自觉。
他长嘘了口气,“嗯,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呢,关键是晚上的灯光到底不如白天。”
我说,“要不,怎么都禁止夜里开车的呢。”
他说,“不过,晚上车到底还是少了很多,耳边也清静了不少。”
是啊,可以开着远光灯加足了油门跑,只是这“加足”也是有限制的,本来要在平时我会建议他让艾瑶给他送对耳塞,可这对于一个司机可是致命的的玩艺,他得随时辩明来自四面八方的喇叭声。
我说,“你可能还没带艾瑶去西湖转过吧?”
他说,“是啊,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