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站与那个站之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杭州的汽车站总体格局上与我们海茗县的基本一致,不同的不过是用材的品牌或是偶尔的广告牌上所推销的产品,人的长相也都差不了多少,只是说话的语速快得让人都不敢眨眼,即使这样,若没有夹着普通话的方言也是让人难以听懂的。
下午 5:00的时候,车终于进站了,迫不及待下车的人迅速涌向了出口,幸亏我与安芬看到人潮涌动的时候闪下车的速度比较快,不然非被扑成肉饼不可。
待我们长嘘一口气准备上车打扫卫生的时候,那明明早已下车的长发女又折回来了,说是要把自己的号码留给卜瑾,安芬瞪大了眼睛瞅着她,她才说要卜瑾拔一下她的手机号,方便她把他的号保存下来,万一要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他。
安芬马上窜到她的面前,“你不是不要的吗?怎么又反悔了?”
长发女说是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好点,要是他真来找她的麻烦呢?
安芬嘟哝着,“你自己的事也不能光让别人为你处理啊。”
“不就是一个号码吗?况且也不一定用得上。”我劝解着,然后对长发女说,“报上你的号吧?”
卜瑾刚把手机掏出,安芬就举起自己的手机大声叫着,“留我的号好了,有什么事我会随时转告,我们家大神忙得很,你就最好不要打扰他了。”
那长发女看卜瑾又把手机放在了他前面的台子上,有些悻悻地,“不用麻烦了。”
然后就掉头走了,安芬对着她的背影唏嘘着,“我看找帮忙是假,钓金龟婿是真的吧?”又嗷嗷叫着,“嗷嗷嗷,幸亏我聪明又机智。”同时把橘子塞在嘴里咬得吧唧响,我就奇了怪了,她是何以做到的,橘子可是没有梗也没有骨头的。
郁沛欲伸手摸下安芬的头发,被安芬及时闪过去了,郁沛于是就对着悬在半空的手说,“那是,我们家的安小姐那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啊。”
安芬就高高地抬起腿欲踢他,“要你说,要你说。”可这“草上飞”的遇到了“水上漂”的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场景?似两个没有任何附着物的幽灵在异地的汽车站内乱窜,真担心他们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已经把车上的卫生清理得差不多了,那两人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还嘴里直叫唤说是累死了,我没好气地说累死也没人感谢你,也不会有人表彰你谈恋爱让大地回春给你发奖金的。
安芬就大叫,“冤枉啊,芮姐,人家哪有谈恋爱了?”
我说,“谈了就谈了,还狡辩什么?”
安芬还是强词夺理,“是啊,谈了就谈了,我为什么要狡辩,可是我真的没有啊。”
我把两个垃圾桶重重地放在车门边,“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先把这两桶垃圾倒了再说吧。”
她就把包正正,无奈地一手提起一个向东南角的垃圾场走去,谁知回来时又成跟郁沛俩一人一个空的提回来了,我悄悄地附在她的耳边,“这还用解释吗?”
安芬这才“啊”地一声,“又冤枉啊,明明都是我一人倒的,被某人半路抢功了而已,看来我又上当了。”这小女孩在做着自己都浑然不觉的事还不自知,真是可爱得要了别人的命啊。
我说,“你就别卖萌了,卜瑾让我们去站门东边的小饭馆去吃饭了。”
安芬就跳起来,“好啊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我说,“有吗?我明明看你还没下车前就在那吃个不停地。”
安芬寻思了一下,“哦,不过是几个橘子而已,全是水,去了趟厕所就全没了,肚子都早在闹革命了。”
我说,“你都爬了雪山过了草地的,不闹革命才奇怪呢。”
她还装懵地“啥啥啥”地就被后面赶来的郁沛提着衣领走了,说是卜瑾在那边已把饭菜点好了,我锁上车门就踏在了异乡的土地上,不是看着前面郁沛他俩熟悉的身影,都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罢了,身边的各式人等一样的匆匆忙忙地,从某种程度上看,都是在为活着疲于奔命着。
安芬拔拔碗里的饭,又瞅瞅摆在桌子中间的,“这都啥啊?我怎么看着都觉得没味儿。”
郁沛夹了一个香酥炸卤给她,“这叫三爪闹天宫,专门为你点的。”
安芬咬了一口,撇撇嘴放下了筷子,“怎么都甜得要死的啊?”
我说,“不知道南方人都爱吃甜的啊?”
郁沛急忙补充,“说明人家的生活都过得甜蜜蜜的。”
卜瑾这时也开口道,“大家尝尝这个。”
安芬兴奋地“好啊,好啊。”可是夹起来塞在嘴里就忍不住咕噜着,“这又是什么东东啊?”
郁沛再次做着解释,“不知道吧,这是我特意为你叫的,是温情便当,秘制饭团开胃粥,学名叫耳语小栈。”
安芬嘟起嘴,“我还是喝点粥吧。”
郁沛迅疾地从包里掏出一瓶辣椒酱,故意推到我的面前,“芮姐,尝尝这个吧。”
安芬的眼角很快速地把他夹到了一边,伸手就把那瓶辣椒酱稳稳地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深吸一口气,“嗯,这可是我的钟爱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
郁沛故意不撩她,“我只带我喜欢吃的东西,你喜欢什么谁知道啊?”
安芬已把盖子揭开自己夹了一筷子放在那个叫耳语小栈上的,然后又推向我,郁沛刚把筷子伸过来就被她的筷子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