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以为卜瑾是在下边喝的水,没想到一个人喝酒都能把自己喝醉,看来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安芬把他扶出来时,郁沛急忙把安芬的手挡开,一面为卜瑾被艾瑶伤害到感到无奈,一面为卜瑾醉酒时紧紧巴着安芬的肩又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从他的角度看,不管是为艾瑶还是为安芬。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用钱可以解决的,在他这里也就不成问题了。
安芬自告奋勇地去买葡萄糖,不知她从哪里听说葡萄糖能解酒,我则听说醋或西红柿能解酒,让她再顺便买瓶醋,我则去前台要了两个西红柿,这个是这里都做成水果盘的,倒不稀罕。
郁沛则把音乐关了,把卜瑾扶到沙发上躺下,歌也没人唱了,说是等安芬把所谓能解酒的葡萄糖买来给他服用下再说,我又到前台处让他们临时给做个醒酒汤,他们居然说是他们只是开歌厅并没有聘用厨师,也不提供饭菜,看来现在只能等安芬的救命药水了。
当安芬急匆匆拿着一瓶药水跑进来的时候,卜瑾已在沙发上睡着了。
郁沛问,“怎么?还得把他弄醒喝那个葡萄糖啊?”
安芬撅着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郁沛阴阳怪气地,“那你要我怎么说?”
我说,“你这不无异于让本是失眠的而今睡着了的人起来吃安眠药吗?”
安芬洋洋自得地,“你看,少数服从多数,认栽吧?”
郁沛斜了一眼睡得很沉的卜瑾,“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真是愁人,要让卜瑾睡这里吧,估计得到明天早上车发班时都未必醒,不过那时他醒不醒都不是他能说算的了,总归要叫醒他的,可现在又总不至于让一个本就缺少睡眠而又醉酒的起来跟我们走吧,可他睡在这里,我们又怎么办?总不至于一夜不睡陪着他吧?这里又不提供床铺被褥。
郁沛想了想,“要不,就找附近宾馆再另开一家吧。”
我说,“你不会也要走吧?”
他说,“我在这里也没有被褥,总不至于陪他冻一夜吧?”
空调是有的,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盖啊,一块桌布被扯在卜瑾身上了。
安芬这时说,“大神可是喝醉了的,指不定夜里会发生什么事呢,你们都走去找地方睡吧,我来看。”
我说,“别的有什么需要我不知道,但肯定是要喝水的,你最好把热开水准备好,还有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多数是要去厕所的。”这都是根据我的切身体会,的确,我醉过,而且不止一回,特别是在深夜里脚底被酒精烧的那种痛灼感,还有那种一个人的无助感,人如果没有亲身体验过,是绝对想不出来那种感受的。
郁沛更加生气地冲着安芬,“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觉得害臊,还大神?都什么时候了?”
安芬不服气地,“那怎么办,就是换成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管吧?”
“这话听着还有点入心,”郁沛摆摆手,“好了,好了,算我倒霉,我来看着他好了,我现在把房订好,你们俩直接过去就行了。”
我们顶着一头星星,在月亮的余晖下无精打采地向附近的宾馆走去,安芬有很明显的不情不愿,还有满心的忧虑。
我说,“别担心,他没喝多少,哪有啤酒还醉人的。”
她说,“他可能就是心情不好,说不定那是劣质啤酒,酒精度数高了呢?”
我说,“这倒还真说不准了。”
安芬突然问我,“芮姐,你说人有没有装醉的啊?”
我吃惊于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念头,便停了下来望着她,“艾瑶又不在这里,有这个必要吗?”
她说,“说不定他在做给某人看呢。”
那这某人除了郁沛,还能会是谁呢?我就有点更不明白了。
安芬有些神秘兮兮地笑笑,“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凡事总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猜不透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有哲理性的话,这不像她惯有的风格。
我说,“这些事好像与我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我们还是去把觉睡好吧。”
安芬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郁沛,今晚说不定就是她上场的机会呢?可是她没法给自己创造单独与卜瑾在一起的时机。
一个人一旦有了心机,给人的感觉就会连本有的天真也像装出来的了。
安芬进屋后不知怎地又耍起赖来,说要跟我睡,我开玩笑说,“这么大的孩子我可搂不动。”
她说,“那你就得练习练习喽,对比姐夫,我可是要小得多哦。”
我说,“能不耍流氓吗?”
她说,“合法的夫妻做得就说不得吗?”
我不跟她狡辩,说是随便吧,我一个结过婚的还有什么可忌讳的,谁怕谁啊?
她半夜里打着寒战向我跟前靠被我推过去了,我说,“盖你自己的被子。”
她只好到处找她的被子,原来是在床下,她把被子抱上床,说是谁半夜把她被子拽下去了,我说她定然是得罪床神了,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
她装着抖抖索索地,“姐夫都是这样被你欺负走的吗?”
我说,“真是奇了怪了,什么时候开始操心我的家事了?女孩子家的也不知害臊。”
安芬又向我跟前蹭了蹭,“我这不是想取些经嘛。”
我反问,“怎么,想嫁人啦?”
她说,“那也得嫁得出去啊。”
我说,“还装,眼下不是有着现成的一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