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都听到有歌声在耳畔萦绕,可我却呆呆地坐在那,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嘴张不开,亦或是嘴张开了,却喊不出声,终是唱不出来。
安芬问我,“芮姐,你在干什么?”
耳机插在耳朵上,我能干什么?
她很好奇地问,“你不是从来不听歌的吗?”
我说,“从来又不是永远啊。”
她说,“那倒是。”
我在努力变得力求更好,以致于配得上更优秀的你,忘记了是谁说的话,但现在我确实在努力着,以求快点融入到你的世界中,只是舒畅,你未必有看到的那一天了,不过,你终是不稀罕的。
从经典老歌到凤凰传奇,除了摇滚的、民歌类的,一切流行的我都不放过,只是当我再次向他发出邀请时,他却拒绝了,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当别人为你打开一扇窗再亲手给你合死的了。
我们,终是会成为陌路了。
只是为什么当我都已开始彻底地把你忘记时,你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并向我招出希望的手,待我以为可以追上你的脚步却是发现怎么也跟不上了,我看不透你的心,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那么遥远的人念念不忘呢?
你不会想到,曾经我是把你的名字也忘记了的,只是却似了然于心,也许在一排名子中我一眼就能把它拎出来,可是让我拼写时,我只能想起你的姓了,真的,你的名字还是我向别人打听来的,一同唱歌的也是记不大清,但她说对了最后的一个字,中间的只是音近,让我恍然大悟,我说我想起来了,她还好奇地问我是怎么与你认识的,我只好推说是一个偶然的饭局,她有些诡秘地笑笑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反问了一句:你不是他带来的吗?的确,那次我是你带去临时充局的,我本欲不去的,但没拗过你的坚持,大概仅此而已,我却以为我离天上的月亮很近了,近到手可摘星晨了,却原来全是虚枉,原来许多事情都变成了我的一厢情愿。
也许你只在需要时才会想起譬如我这样的一个人,可是我却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使命而生?我把日历翻过一页,翻过过往,你是我曾经难以忘怀的历史,历史无法改写,但可以埋葬可以遗忘,岁月是个无情的刽子手同时也是一贴治疗伤疤的特效药。
在我还沉浸在过往中不能自拔时,这时看到后座的两个小青年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一个已迅速地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水果刀,眼见出事,安芬立时推醒上铺的郁沛,撺掇着睡眼惺忪的郁沛,“你不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吗?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郁沛一骨碌爬起来,看着下面似红了眼的一对,别人都不敢吭声了,其中一个看着对面那个持刀的不由得向后退了,只是若无人制止,一场伤害是再所难免的了,车上的空间也就这十来米的距离。
卜瑾喊郁沛去换车,郁沛猛地跳下床,说是来不及了,趁那个持刀的不注意,一推一搡间就把他手中的刀反转到地上了,待那小青年欲弯腰下去准备再次把它捡起时,郁沛已一脚正中他膝弯处,对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另一个刚欲上前准备趋势猛踢对方几脚时,被郁沛伸臂一挡推开了,然后捡起地上的刀,让两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到他指定的位置,让安芬拿起手机按他的话报警。
两青年本来都想抢白几句的,也被郁沛制止了,“你们的情况呆会去公安局说吧,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权利审判你们的案子。”
然后郁沛问安芬,“他们身上怎么会有刀的?难道没经过安检吗?”
安芬瞅了我一眼辩解道,“他们是半路一起上的车,我还能去搜他们的身啊?”
这时卜瑾也补过来一句,“是,我可以证明,谁还能想到这事啊。”
郁沛抬腿吓了一吓那两人,那两人都已领教过他的爆发力,看他抬腿已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郁沛忿忿地,“真想把你两人都扔下去,耽误本大爷睡觉,好梦全被你们两个杂种给搅和了。”
我记得他俩刚上车时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程路下来就成了兵戎相见了?
我说,“你们俩认识?”
那个持过刀的说,“嗯,是老家邻居。”
另一个说,“是他带我到上海一个郊区工地上去打工的,老板是他叔,我在要我上两个月的工钱,一万块哪。”
我与他们拉话只是想缓解一下车里的气氛,同时在疏解他们的情绪,在车靠站以前,他们被公安带走以前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我接着问,“那他叔应该也是你认得的,你怎么不直接向他要啊?”
那青年转而怒对着那个持刀的,“他叔说工资已被他代签了,我这不正向他要吗?”
郁沛看到那小伙子愤怒的脸色继而问那个持刀的,“说说看,你领了他的工钱了吗?”
那持刀的低下头,“领了。”
郁沛问,“那钱呢。”
持刀的似乎没有一点愧色,“花光了。”
郁沛问,“花光了,你是怎么花的?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别人的血汗钱吗?”
被郁沛强行隔离开的那个说,“他谈了个城里的女朋友,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还抽烟,我原先劝诫过他,要他不要跟那种女人来往,那种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他不信,还执迷不悟地打了欠条给人家,我看他下辈子都难以还得清。”
安芬问,“那他叔知道吗?”
那人说,“知道又怎么办?总不至于替他还账吧?他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