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至一天桥上处时,偏是地处荒郊,艾瑶央求卜瑾是不是可以停留半小时再走,站在桥边,我们几乎可以触摸到树稍,有各种各样不同的鸟儿在各颗树尖间飞来嬉去的玩耍,这里似是被人们忘却的一个原始森林,四季常春,枝叶间互相摩挲着发出好听的沙沙声,空气清新得让人恨不得此刻只吸不要出,储备足够多的氧气留待余生。
卜瑾犹豫了一下,说要征求大多数人的意见,乘客可是花了钱的,他们可是我们的上帝,他们若不高兴留,我们也是没有自主权的,他们说有美女说话,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反正也是出来旅游的,再说了,他们也想下车欣赏一下这不一样的风景,只要在城里少停留些时间,不耽误行程就行,一切就由卜瑾决定了,卜瑾谢过大家后把车开到天桥下一拐角处,大家就全下车自由活动去了。
由于我们是专注旅游,并不是取的两点一直线的直通目的地,有坐过的每次都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不怎么赶时间的就会专程选坐我们的车,不过我们的车上一般坐的都是年轻人,我们车厢里的音乐也都是青春激昂类的,就像大壮的《我们不一样》中所唱的,“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我们不一样
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
我们都希望
来生还能相遇”
郁沛下车给我们每人发了一瓶果汁,然后艾瑶就在卜瑾的搀扶下从桥下向树林的深处走去,郁沛不敢走远,怕有会车会挡道或其他什么意外事情发生便站在离车不远处,我则再次走上天桥领略这一不一样的风景,伸出手触摸那顶端的树叶,那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是没接触过的人绝对想不到的,我绞尽脑汁能想出的一个最贴近此时心境的就是那种征服感,此时让人不由得不异想天开想做一只鸟儿,不一定要飞得有多高,只要达到这顶梢就够了,早间吸着露水那便是世间难寻的琼浆玉液吧?或有三两个结伴而行,攫取人们伸手或拿杆都够不到的被遗漏的果实,便是这人世间最甜美的一个,得风,得光,得雨,岂止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那剩下的可是大自然的精灵,哪是浑浑噩噩的世人所能捕捉得到的?
叶与叶之间实在是叠加得太厚实了,我虽站在高处却望不见卜瑾与艾瑶俩,远处依旧是一颗树连着另一颗树,似是无穷碧到天的尽头了,此时我想起撑着雨伞当降落伞的孩童,虽结局是悲剧,但愿望却是谁都不能抹杀的,只是他们是实在太小了,美也是需要在陪护中诞生的,就此时的情景,我也想着穿上电视上的飞人拥有的披风,于林间曼舞,看繁花点点,蝴蝶翩跹,最好还有百花仙子陪同慢行,哪怕只是一刻钟,怕也是此生无憾。
还有几分钟就到半小时的时候,艾瑶与卜瑾便从林间回返了,车上的乘客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艾瑶兴奋地两颊红朴朴的,说是好像看到了小鹿,很小只很可爱的样子。
看来我是错过了另一道美丽的风景了,如果能够,下次一定要补上,只是下次未必会有这样的好运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你拍照片了吗?”
艾瑶说,“哪有,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然后我就立刻对卜瑾做个手势让他站着别动,因为那小鹿也正站在远处望着我们,很警惕的样子,随时预备跑的样子,哪里还敢动手机啊。”
我说,“它头上有角吗?你看它多长时间啊。”
“有吧,又像枯树干的样子,有点远,也分不清是真的是树干还是它的角了,”艾瑶回忆着,“也就至多一分钟的时间吧,它就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过去了,是一种很胆小很胆小的生灵呢。”
我说,“也是被人逮怕了的吧?”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它大概是出来觅食的了。
鹿其实一般生活在森林中,或是在苔原、荒漠、灌丛和沼泽地带,这下面的一片树海也够茂盛而细密的了,鹿也是典型的草食性动物,食物有草、树皮、嫩枝和幼树苗等,看来下边确实是埋藏着许多的宝藏的,也难能可贵没被开垦。
我问,“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她说,“其他的或许就与你看到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了,不过天上地下又完全是两码事了,反正不冤走这一趟。”我想这大概也是给她留下了很多好的写作素材吧?同样的风景不同的人看了就会有不一样的感悟,不同的风景遇到不同的写手也许也有可能是千篇一律,看是一回事,写又是另一回事。
遥记得舒畅的话,“要注意‘骑年压学’(骑年压月、骑年盖月)。”
我查过那都不过是旧时用法,现在只需压盖在成文日期上即可,只是不可否认处处留心皆学问,当时的我还是瞠目结舌了。
艾瑶还意犹未尽地,“下次再经过这里,我还要下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再走得远一点,里面一定还有更美的风景。”
卜瑾回了一下头,似笑非笑地,“要不是我,怕是你要一直站在原地的吧?”
我很奇怪地问,“怎么会这样说?”
艾瑶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的高跟鞋,“看来下次再下车得套上运动鞋喽。”
我也接着奚落她,“你换上什么鞋也不顶用,都是走不远的。”
卜瑾转向我,竖了个大拇指,“真理。”
艾瑶不服气地,“真理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你们这算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