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地早起晚落,除了天气偶有变化,实在看不出今天与昨天有什么区别,可每天发生的事却常常不一样,晴好的天气里也说不定会有一声惊雷平地起。
事情最初似乎没有一点预兆的,半道上(我们现在可是机警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有个小年轻招手,卜瑾就把车尽量靠边停了,一般人要是见车向路边靠了,会自觉向后退,反正车又爬不上路边的栏杆或是路堑,谁知这位就是梗着脖子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可能一个车轮就把他的脚前面压了一点了吧?他也沉得住气,一声不吭地上车后瞅准卜瑾的后背就想一拳轮过去,被郁沛及时从后面提住衣领拽了回来,这人又把拳头对准了郁沛,郁沛本想只吓唬一下他,谁知他竟然一点没躲,被郁沛一拳狠狠地捶在一边肩侧,他当时就痛得哇哇地叫了,自己的拳头则落了空,郁沛也有些束手无策了,庆幸自己幸亏没对准他的脸部,要不然可是真惨了,不残也会半残的。
可是这事没完,还真是惨了,那个小年轻立马掏出手机报了警,还把咱们的车号也报上了,让你想把他甩下的念头也不敢存留了,意思是让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可能他早也准备好了,不然不会在上车前把车牌照记得那么清楚,这说明我们今天就遇到了个找茬的人了。
警察直接就让该人把手机递给郁沛接,意思让他不要走,郁沛说车是要返回海茗县站里的,等我们的车到站时,果真就有警车在外候着了,不容分说就把他俩全拖走了,两人架一个,有知情人说是进的河东路派出所,我让卜瑾赶快想办法,卜瑾也是一筹莫展,说是有办法半路就想好了,我说那也得想啊,安芬也急得干啥都心不在焉的。
后来还是安芬想到一个远房亲戚正好在派出所里上班,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联系啊?”安芬立刻通过老家的人七拐八弯地又从该警员的父母那里得了他的号码,最后也总算是联系上了,不过也是新人,只能递个话,看情况给个信息什么的,根本说不上话。
安芬就成了报幕员,一会说,“都关在边上的一个小屋里呢,还没有进行谈话。”一会又说,“只要不判就不会受罪的,至多24小时也就出来了。”
我说,“他还没有饭吃呢,能不能让你那亲戚买点饭给他吃呢?”
安芬刚说,“这就办。”被卜瑾制止了,说是这种关系目前还是不要暴露的好,饭可以找人送过去,据他的了解,那里虽不供饭,但还是给人送饭过去的。
卜瑾则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谈话,谈话完就能判定这件事的轻缓了。
差不多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安芬才说,“刚来的消息,他们正在接受谈话。”
余下的时间我们就只有等了,安芬还是小声地问,“要不要通知他家里呢?”
卜瑾思索了一会,“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他们的好,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呢。”
后来安芬终于接到信息,说是谈话完毕,要把笔录向法制大队汇报,不到半小时就会有结果,然后在半小时中我们个个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束手无策,卜瑾都找到城管部门去了,人家回话说是根本不一家,都是单独的机构,使不上劲,这还好是在本地,我想要在外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了。
果真不到半小时,结果出来了,那个小青年被放行,郁沛要被拘上三天,即卜瑾所说的行政拘留,坐完也就一张纸翻过去没有案底的那种,卜瑾也是找到了市里的一个什么人,但也终是无济于事。
最后一条信息是如果今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明天就定下了,安芬说这样绝对不行,谁都不能决定郁沛想不想呆在里面,再说谁想呆在那种地方啊?就是没有案底出来也不好听,然后不经任何人她就拔通了艾瑶的电话跟她说了,她知道跟艾瑶说是没用的,但艾瑶能找到有用的人,那就是他们的爸爸。
我说,“如果谁在今晚能找到说得上话的人,罚多少钱我们都几人平摊,也不能把他放在里面过夜。”安芬也附和着赞同,卜瑾很感动,“没想到在一个倒闭了的单位还能遇上这段缘分。”
我说,“看到你们都这样真心实意地,我哪天倘若我犯了什么事,你们也不会不问事的吧?”
他俩异口同声地,“那是当然,遇上就是缘分,如果单位不倒,我们哪能再聚到一起。”
差不多10:00的时候,我都准备上床睡觉了,接到安芬的电话说是郁沛已出来了,我没问是谁去带的他,那已不是重点,只知道是他爸动用的市里的关系,他自然免不了挨他爸狠批一顿的,安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了。还听说是郁沛说是以后再也不会再动武了,可能要被拘吓的吧,而那个找茬的听说也是被罚了几百元,至于郁沛后来是花了多少钱,我们也无从知晓,起码在目前也是不好开口问的了,他也不是为的自己,结果却险些去了看守所,似乎还有点抱怨说是我们没有一个去看他的,其实我们本想去的,听说他们是最讨厌打群架斗殴类的,是卜瑾说那种情况我们去了也看不到,说不定只会加重他的案情的,我们也觉得有理,就遵照执行了。
好在人是出来了,在临上床前,我还是默祷了一句,“谢天谢地。”要说我们不关心,也实在是冤枉了我们,只是现在还不是解释这件事的时候,时间是最能验证人心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