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安芬的预约去吃了赵可传的饭,饭后才明白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原来赵可传应公司的要求,是有任务在身的,然后一顿饭就把这任务转移到了安芬与我的头上,原来他是要收集用过的油票和过路费票,油票则不管是汽油还是柴油的,也不限制日期、车号,在我开始嘴里大嚼特嚼那香喷喷的烤羊肉串的时候,我就开始开动脑筋想急转弯了,这种事是必须要走捷径的。
安芬一高兴,举着酒杯就开始胸有成竹地,“这种事包在我身上了,同学了那么多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吱一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真不知等她酒劲过了如何地去赴汤蹈火,便悄悄问他,“你难道没喝多吗?”
安芬就摇摇头,摆摆手地,“不多,不多。”
赵可传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赴汤蹈火倒不至于,还等着你留着小命再来拼酒呢。”
安芬就拍着小手直叫唤,“好啊,好啊。”
然后就是我扶着摇摇摆的安芬打的各各回了家门,第二天则如乞丐般地几乎挨个问人家(都是熟人,不然人家不认为咱们是神经病才怪)的车上是否有用过的旧加油发票,他们的回答像是经过协商出来的,千篇一律,都说是也没人给报销,直接加我就走了,谁还要票啊?我们就说那就下次吧,还特意叮嘱一定要留着啊,就差没一个个坐上他们的车跟上强迫他们先去加油站加满油然后把票攥在手里心里才算踏实。
我还听见安芬问卜瑾,“大神,咱们的车加油有发票吗?”
卜瑾,“我们不都是用的卡吗?”
我知道那加油卡还是有些折扣的,只是安芬并不知道。
然后,我就看安芬站在路边的风口对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大声地呼号着,“难道这些车烧的都不是油吗?我怎么第一次觉得他们的车都吹的是空气啊。”
我想了想对安芬说,“这么找总也不是个办法,他们不是不当事要不就会忘记了,而且集中起来也达不到赵可传要求的数。”
安芬,“那怎么办啊?去抢劫啊?”
我说,“你看,又想歪了不是?他要的可是三万至五万,除非你在加油站处候着。”
“你是说,可以到加油站那里等着?”安芬然后就在路边旁若无人地蹦跳起来,只是转而又极惆怅地,“可是我们也没那时间啊?再说了,我们需要过那样的生活吗?简直就是在等着吃风啊,我们只不过是吃了他一顿饭啊,又不是山珍海味也是什么御膳房的菜。”
我说,“现在知道报怨了?迟了,你不是已经夸下海口了吗?”
安芬就急得直跳,“哎,我怎么那么没出息啊,不过是饭菜可口了些,又不是没吃过。”
我说,“幸亏你没答应以身相许,不然可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安芬不忘正事,当下正是清醒得很,“现在的关健问题还是票啊,票。”
我说,“我昨晚就经过高手支过招了,说是让我找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你不是有个同学的妹妹在加油站里上班吗?”
安芬就跳起来紧紧抱了我一下,就差没送个飞吻过来了,我也是早早就做好了誓死不从的准备,她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立刻摸出手机开始联系她的同学,然后就见她一会接电话,一会接信息,一会又加微信的忙个不停,再然后就是电话、信息或语音个没完,再然后是告诉我说是千儿八百的票能帮着找些,多了就得花钱买了,只要开出的票那是与税务联网要交税的,谁也躲不掉。
可是,总有不要的吧,安芬就说可以借着便利把谁不要的留下啊,积少成多呗。安芬也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立马扔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包过去,还许诺是事情办完了可以请吃饭的,余下的事情就只有等了,而且可以成竹在胸了。
果真,她那同学立马也是与安芬对赵可传的表态一个样,也是要全力以赴的,其实安芬这个同学倒是与她只同学过一年的,后来也是理改文地转走到了别班,但毕业后倒是又能偶尔见上一面,业务上似乎也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倒不是酒场上那种一声招呼马上就到的那种。
后来,安芬又向郁沛求救,郁沛在得知是赵可传的时候,可以说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的,但知道安芬并无意于他,又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便说试试看吧,说试试看的我们已遇到不止他一人了,最后谁能把事情办成,不说是能力问题,只能说明谁与自己上心、用心度了,因为大不了就是出钱买,钱也不是很多的,是在一顿饭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
安芬就用脚在地上画圈,“芮姐,不遇到事有时还不知道,通过这件事我应该可以看得出来以后谁可以交心值得继续处下去,谁不可以再继续交往下去。”
我说,“你也别那么灰心,说不定有的人认为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开口求人的呢,而这样的人说不定都是干大事的人。”
安芬,“不是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说法吗?看着吧,我们这些小人物还能求得着别人什么大事,就是大事,又会有人想替咱出头吗?不可能的。”
我说,“你还年轻,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是啊,她还年轻,什么转机都会有的,婚姻、事业都会成为她的跳板,只是她像一只野兔,遇不到可以让她安息的窝,是宁愿风餐露宿、四海为家也不会甘于屈从于命运的摆布的。
似乎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