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芬发烧了,夜间在床上滚个不停,头摇来摇去地在枕头上蹭来蹭去地喊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两腮红通通地,其实每次病毒来袭,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感冒、咳嗽加发烧三样是一样不少,我的老经验是烧是一定要给它烧起来,然后才能杀菌,发烧是人体的保护功能,不能急着退烧。
我在安芬滚来滚去似是实在受不了的夜心时,起来给她弄了条湿毛巾放在头上,这不过是退烧的最基础的一步,余下的就让她忍着吧,我也要睡觉的。
第二早天没亮她就嚷着要喝水,其实也是被我早起吵醒了的,我给她倒了水,还用头天晚上其实相隔也不到五个小时的冷开水给她兑了一下,一大碗也被她咕噜咕噜喝光了,我让她先睡着,然后给郁沛发信息,郁沛让我别吵她,让她先睡到天亮,然后在她的磨磨蹭蹭中挨到了近9点,郁沛才带她到了预先打听好的门诊处,谁知到了那里居然连号都不让挂了,其时才10:00整,说是正常医生是按点上下班,上午是看不了了,得12:30后才能给挂号,那也就是下午才能看了,郁沛给卜瑾打电话说是发车只有延迟了,安芬的烧其实已退了,只有感冒与咳嗽,像是能挨的那种慢性病了,便生气地说不看了,一个小小的门诊竟然超过县医院了,其实就是县医院也不用如此排队啊,这还是被禁止打针的,只拿药的,听说是某项资格没达到,而不是水平没达到,最初是给挂水打针好几年的,后来由于生意太好了,遭到一部分的人的嫉妒,还硬给塞进去过一个医生,后来被塞进去的那个有资格的医生当班时就几乎空无一人了,最终该名医又另挪了个位置自己又单干了起来,楼下拿药处倒是雇佣了四五个年纪二十出头的,每一个去楼上看病的都得挂号,再也不像原先那样进门就能看到此人了。
串串需要买的书也似乎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了,问来问院,名字响当当,我打电话问许叶枫是否能找到该书店,他居然给我送来个语音包,问我京城书院是个什么东东,我说该书院就像是个垄断企业,又想起安芬去的诊所,然后又脱口而出,就像一个小门诊超过县医院或市人民医院的盛世,是你所想像不到的。
后来郁沛又带安芬去了一个大药店买了六七十元的药,还不带发烧药的,跟与去门诊看差不多的钱,倘若能排上的话,想一下好彻底也是不大可能的,但在车上休息着跟车跑还是行的,其实她昨晚的形势就不太好,两颊绯红,眼皮都肿得搭拉下来了,现在看起来精神似好了一点,该吃的药也全吃了,就连我的头都被她搞得有些痛,也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我可是只睡了小半夜的觉啊,而且在车上本是两个人该干的活现在全是弄到我一人头上了,没办法,我只不过是犯困却还得忍着,生了病的安芬更是难受,嘴唇红紫还干裂,像是很缺水的样子,郁沛能做的也就是不时给她倒杯水,看着她让她趁热喝,安芬倒是听话,谁不想病好得快一点啊。
我逗她,“等你好了,再让郁沛带你去吃大餐。”
郁沛,“那没问题,赶快好起来吧,你看你一生病,天都阴了。”
可不是,怪不得好两天都见不到什么太阳了,本来那么活泼的一女孩,怎么突然间就没了精神了呢?似乎连车里的空气都让人呼吸不畅了,看来我还是习惯于她整天的叽叽喳喳和欢声笑语了。
安芬,“吃什么?我现在都想不起来吃什么会有味口了。”
她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都只喝了水和药的,说是见什么都吃不下,中午夹了一块牛肉给她,最后也还是放在碗里没有动,只看着别人吃,没有动筷子。
郁沛问她,“想喝果饮吗?”
我说,“还是别什么果饮了,那东西可能终究不是太新鲜的,还不如烫个去了皮的热苹果给她,也有利于她退烧。”
一问,她居然摇头说不吃苹果,也不想喝什么果汁类的,如果有那种很浓很甜的牛奶她是想喝一杯,郁沛在我的建议下给安芬去找那种很浓很甜的牛奶去了,我又让他给她带了一些小甜点,让她先吃点再喝奶,怕她再搞不好,弄拉肚可就是麻烦大了。
那是我们到了一个小站点处时,郁沛跑向了超市,然后差不多有20分钟的时候他才气喘吁吁地跑上了车,一面给大家抱歉业亩西掏出来,说是让安芬挑着吃,我把牛奶拿出一瓶放在开水里热了一下,安芬在吃过一小块的巧克力甜点后把牛奶喝了,喝过牛奶的安芬倚在座垫上眼神涣散,像是她只不过是无意中从另一星球被丢落下的,这个世界以及她周边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缘,毫不相干。
我问她,“你有多久没去家了?”
我得找话跟她说,她不能老是在床上躺着,否则会精神越来越差的,而且我的意思是她得多活动活动,但在这车上显然又是不太可能的了,她早上赖床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又因为高烧太厉害了,便秘得也严重,在厕所里就呆了足有一个小时,害得我过五分钟后来是两三分钟就叫她一遍,生怕她在里面不舒服会出现意外,也或者是打盹睡着了都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想而知,一个是在里面蹩劲的腿都麻了,一个在外面又急得生怕有不可预料的闪失。
她说,“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人也许离家越久越是对它的依恋程度越来越弱了吧?而老父老母除了不停的唠叨,对她的事业是无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