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走在西湖湖畔的时候,安芬发来视频邀请,虽是游兴正浓,我还是接受了她的邀请,原来是她新买了一件鹅黄绿的羽绒服,接着又背上一个同色的双肩包,然后又拿出差不多一个颜色的保温杯喝起了水。
“怎么,今年流行这鹅黄绿吗?”我问,“谁给你选的啊?”
安芬喜滋滋的,“你忘了,这是前几年流行的颜色,有许多汽车、路由器什么的都是我上颜色,只是衣服这种颜色倒没见人穿过,也可能有,但我没见过,芮姐,你看见过吗?”
我想了想,也的确没见过,只是还是有些纳闷地,“怎么突然喜欢起这种颜色了呢?”
安芬,“好看啊,难道不好看吗?”
我,“好看,只是太亮了,怕是不耐脏的。”
安芬,“那对比白色的呢?”
我,“不一样,白色是大众颜色,这个,还是有些太特别了。”
安芬,“知道现在这个色预示着什么吗?”
我,“我可没听说过。”
安芬,“这叫原谅色。”
我,“呵,你要原谅谁啊?”
安芬,“暂时还是天机不可泄露。”
卜瑾与艾瑶已走得远了,我紧赶慢赶才追上他俩,舒畅是不远不近地走在我身后,期间他试图与我说话,我刚要接上他的话,谁知安芬又来了这一出炫耀给耽搁了。
“喂,喂,你这是走在哪里啊了?”
“西湖啊,你还没见过吧?”
“哎唷喂,这是欺负人啊,趁我不在逛西湖啊,我还没去过呢。”
“谁还瞒你了,这你不也全看到了吗?”
“那能一样吗?再说了,我若不要求与你视频,我能看见吗?岂不是还是被蒙在鼓里?”
“我若是不接,真有心瞒你,你又哪里会知道?”
“呜呜呜,芮姐又要欺负人。”
“得了吧,谁能欺负得了你。”
我与安芬的对话在舒畅走到我身侧是不得不中断了,不知不觉地我们已走在白娘子与许仙相会的断桥边,只是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不见了许仙也不见了白娘子,金字塔远远地矗立在湖边,不知那里是否真的曾圈押过白娘子,法海该有多狠心,是不是也是恨而不得才动用了金钵,把白娘子压在塔下方便自己偷窥也未可知,偏是白娘子足够情坚不比那许仙,任死也不肯低头求饶,说死太严重,她是仙体,并无性命之忧,所以她能不卑不亢也是心里有底气的。
卜瑾揽着艾瑶的肩不时地就着远处的风景指指点点的,像是解说员或是导游一样,舒畅走在身边还是开口了,“串串平常都谁带啊?”
“她奶奶啊。”
“哦,其实孩子还是自己带的好。”
“我也想带啊,可是天天这么跑,带在车上也不方便啊。”
“放假了,你可以把她带来玩玩。”
“我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毕竟一人看不过来,又不好麻烦别人。”
“你把她带来,我可以帮你看着,那孩子我看着就喜欢,不知怎么地觉得好像与她有眼缘似的。”
“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总不能为了挣钱,把孩子也耽搁了,小孩在跟前也热闹,再说了,你我毕竟也不是旁人。”
“再说吧。”
他就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见了串串后还能有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心灵感应什么的似乎有时只是传说中的神话。
还有些事情,我是决定必须在年前给解决的,有些事情还是一步一步来吧,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不想陪上我整整的一生无望地守着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说,“什么意思?”
我说,“你明白的。”
他说,“我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会是我吗?我不敢确信,我连个自由身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去妄想,再说了,我毕竟是经过婚姻的,在形式上,于一个从未走进过婚姻的人来说终归是不公平的吧?而况至今我也还不了解他的真实的想法,至多自己只能算是在抓住过去的回忆不愿轻易放开吧。
“他们处了多久了?”舒畅抬头看着前面湖边垂柳下的小艇上的艾瑶与卜瑾。
我也已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毕竟这种事怕是当事人自己也说不清的吧?只好说,“没多久。其实这没多久究竟是多久,谁又知道呢?
“他们应该快要结婚了吧?”
“不知道。”
心想他原来搞出那么沸沸扬扬的一出,难道仅是出于引起我的嫉妒吗?先不说他是公报私仇,怕是出发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什么时候我可以单独请你吃一顿饭吗?”
“不要,不过是吃饭,何必要单独?人多不是更热闹吗?”
“我想,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
“该说的不是都说过了吗?”
“谁说的?你知道我想与你谈什么吗?”
他会与我谈什么?我还真拿不准,有的只不过是我私心里盼望而又不愿真触及的,有些事情终究还没到我们应该直面的时候。
这里的湖水是不结冰的么?原来卜瑾与艾瑶只是站在小船上体验一下的,但船体的一晃一晃的把艾瑶也吓得不轻,大概没人可以像安芬那样一见了水就如鱼得水般地神色自如地,水上高低不平地立着些半枯的荷叶,让人想见春天可是夏天秋天里这里又将是如何的繁花似锦,空前盛事,如果有吊索悬在空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