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出来转了一天,也在电脑前坐了足有半天的时间却连一篇两千字的文章都没打完,说来连自己都是不大相信,可是把私活带回家干还是我极不愿意的,可是常常又是没有办法的,好在这样办公设备我在前几年就购置了,也好在那时我还是有眼光的,任是节衣缩食也要抱台电脑回家,虽然那时买它纯属娱乐,并没想着它日后会为我挣钱。
安芬在下午接近四点的时候到了办公室,说是终于算是跑得差不多了,我问帮她姐家小孩交那个保险的事是否已办完了,她说出师不利,哪有那么容易办的事啊?我问怎么了,她先是倒了足有一大杯水,然后深深嗅进肚子里一大口,没有三分之一怕也是四分之一,看来她真是渴透了,我就说不急,慢慢喝点再开讲吧,她再嗅了一口,那杯里的水便似所剩无几了,然后她才喘着气开始说话,说是七转八弯过了一个农信社问了好几个人才摸到那门口,一到那门口都不知那里是干什么的,只见队都排到外面的大路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又是哪里搞什么活动,卖冷饮或是卖面包的呢,这样的情景常在闹市区出现,也并不奇怪,可是她说她可是去交医保的,这是怎么回事呢?不由得退了几步再认真仔细地看看门垛旁的大招牌,确信是自己找的地方后才有些狐疑地进去问个究竟,只见在进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中年人,看样子是在维持秩序,防止人插队,可是那些排队还都是骂骂咧咧的,谁没有事啊,谁有那些闲空在那里耗啊,就是老头子老太太的也想坐在家里打麻将或是躺在床上看电视呢,更别说忙着上班的年轻人了。
我让安芬再喝口水,然后才笑着问她,“你是跑去的吗?”
她这时喝过水才说,“那么远的路我要是跑去,不得累半死啊,况且再到这里,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的,跑得过来吗?”
我就装作态度很严肃地说,“那你怎么到现在还气喘吁吁的啊?说话也会这么累啊?”
她才笑了,“哪有啊?这不是当时着急的吗?心里作用吧。”
我说,“那你是没排上队喽?”
安芬又轻啜了一口,这回大概终于是心底的那片干土得到稀释了,便慢悠悠地说,“哎,别提了,先是上班的那女的迟到,足足有20分钟,然后到了问我是干什么的,待我说明来意后她又匆匆地走向了外面,嘴里支吾着什么好像是去换衣服之类的,我以为她们也是要换工作服的,只好笑笑说先忙吧,如果你得罪了她,呆会她再酸酸地出来,浪费的可是咱的时间啊,反正人家是下班就可以走人的。”
我说,“那看来是回来得还是晚了。”
安芬说,“那倒也不是,她出去的时间也不算长,只是她回来身上并不见多什么物什也没见少什么,两手空空的去,两手空空的来,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件半长的羽绒服。”
我把食指与中指不自觉地放在了下巴上,思忖了一会,然后与安芬几乎异口同声地,“上厕所了?”
不过目前也只能有这种解释了,而且我们也不知她们的厕所在哪个方位,这个办事员究竟是出去办什么事了,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那后来又怎样了?”我还是问,但又纠正了一下,“是又出了什么事?”
安芬这回是彻底把茶杯推得远远的了,“唉,上不了网。”
这就让人无语了,那都是专线的网络,不是我们自己的网想怎么上就怎么上,遇上了谁也没招,唯一能做的事情是只有等待,安芬说几乎是每隔两三分钟她都会让那女办事员试一遍,好在每回她都不厌其烦地试过了,还是不行,只好最后走人。
我问,“那看来是明天你还得去喽?”
安芬,“我要是明天还要去,又何以还要等到现在啊?”
我说,“怎么不会有帅哥帮忙了吧?”
安芬,“算是吧。”
我说,“到底是年轻就是好,不过也得有副好皮囊啊。”
安芬就敲了我一下肩膀,“胡说什么呢,旁边的农信社里有一亲戚在里面上班呢。”
我说,“那看来也是关系极尽的喽。”
安芬,“那倒也是,比我小个两三岁,去年刚毕业进去的。”
我说,“怎么也没听你说过啊?”
安芬,“这不是用上了吗?不然谁还想着他在那里上班啊?他给帮下忙瞅下什么时候能上网,出门也就两三分钟的事不是比我去省事多了?”
我说,“哦,那看来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哪。”
安芬,“嗯,是比较亲的关系,但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说,“哦,要是远亲说不定还能发展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
安芬就把茶杯伸手够过来又干喝了一口,然后叹了一口气,“没希望了。”
我说,“怎么这么说?看来是名草有主了?”
安芬就嬉笑着,“是我姨侄儿,关系近得不能再近了,而且是亲的。”
我说,“哎,真可惜,一桩美好的姻缘说没就没了。”
天黑了,我还是把私活带回家了,办公室里有时只适合喝喝茶吹吹牛,并不能真正的静下心干些什么,除非是轮流值班,一个人没有想头的时候,反而能真正干些什么。
很意外地,回家竟有现在的饭吃,串串的爸爸破天荒地在下厨,我伸头望望外面的天空,天依旧阴沉得厉害,像是与谁赌气似地拉着个脸,也有些湿嗒嗒地,像是伸出手去凭空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