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得那么早,到指定的饭店时,艾瑶还没有到,等我在安芬的招呼下坐定,才见艾瑶是姗姗来迟,卜瑾稍微欠身让艾瑶赶紧入座,大家都是自觉把他身边一侧的位置让给了她,与上次一样,钟晓菲与艾瑶各在卜瑾的一侧,好像都是一种默然的坐姿了,而卜瑾的对面则是一半百老人,不消说,那就是钟晓菲的老爸了,不是想像中的挺着大肚子的大款,却是瘦得精干。
环顾这饭店的格局,这才注意到地上全是木地板铺设的套间,窗帘是那种很素雅格调雅致的,连饭店的楼房都是新的,只是地方有些偏,之前我也没听过也是没看过,更是没有来过,杯盘也全是崭新的经过消毒过的塑封的,这倒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服务员几乎都是统一的身高,年龄相仿,全是不超过25的小姑娘,着红色上衣脖子里系着红色丝巾挽成的蝴蝶结,下身是齐膝短裙,有打底裤,也是薄的,房间走廊里的暖气都打得很足,不至于让她们感到冷,就连郁沛望着那些服务员也是唏嘘不已,不看菜式就这也足够看出成本不低了,这也许就是另一种的品极、档次吧。
我想这也许是我们海茗县档次最高的饭店了吧?在各式菜都上得差不多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五十多的微胖却是个子挺高的中年人,安芬盯着他看看,又瞅了瞅卜瑾,“这位莫不是?”
卜瑾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给他找座位,而那位刚来的已被钟晓菲的父亲站起来拉坐在自己的身边了,这就有点让人奇怪了。
卜瑾看人都到齐了,站起来一一为大家作着介绍,第一位当然是钟晓菲的父亲,紧接着令人诧异的竟是他的父亲,难怪安芬的眼神那么怪异,原来不是猜的,而是他俩长得确实是有几分相像,只是这两位老父亲怎么会相识的,始终还是个谜,让我们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后来还是安芬替我们释了疑,安芬趁敬酒的空隙直接了当地问,“卜叔叔,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啊?”
不知是卜瑾的爸爸觉得钟晓菲的父亲已是今非昔比还是本就有些木讷,在他把酒杯晃着脸转向钟晓菲的爸爸时,钟晓菲的爸爸倒是先开口了,原来是卜瑾的老爸在刚婚后不久在亲戚的带领下去广州进货,其实他那时也只是一个打工的,接头的就是钟晓菲的爸爸,那时钟晓菲的爸爸生意也没有做到现在这么大,那时他也不过是经营玛瑙的小老板,却是阴差阳错地,卜瑾的老爸竟在那时成了这钟晓菲的救命恩人,听起来却是很有戏剧性的,原来那时钟晓菲正在大厅的楼梯口玩,那是一座腐楼,栏杆都要断了,也是将断未断时一直没人修理,又仅是二楼,不至于出人命,平常也没人趴在那上面,就是偶尔失足还不至于让人丢命,可是小孩就不一样了,偏偏那时这钟晓菲就随着她父亲去了,也偏巧这钟晓菲在不小心掉下楼时被卜瑾的老爸给一转头接住了,在把那小女孩接到手里时,他还不知那女孩是谁家的呢?后来的生意自然是谈得很顺当,钟晓菲的爸爸不但把货低成本让给他,还给他带了好多土特产回家。
就连卜瑾也是吃惊万分的,钟晓菲的父亲才解释是在钟晓菲保镖的打探下知悉了卜瑾父亲的名字,而钟晓菲的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卜瑾父亲的名字和他的居住地,然后让另一个保镖再打探,结果确证卜瑾的爸爸就是钟晓菲小时的救命恩人,这才亲自来设晏款待他们的,又怕卜瑾觉得唐突,才又让我们大家都沾了光,难道这只是一场感恩会而不是鸿门宴?钟晓菲的父亲还说这饭局中不谈公事,那么卜瑾的爸爸又岂肯失了这样的机会?
在饭局进行到一半,安芬拉我去洗手间的间隙里,“看来这要成为报恩,要把女儿强行下嫁给咱大神了。”
我说,“关键是这钟晓菲偏还就看上卜瑾了,现在打着报恩的幌子怕是更会变本加厉了。”
安芬,“这样的报恩,咱大神也真够——”
我说,“可不是,艳福不浅哪。”
安芬,“我看以后想摆脱这小女妖怕是更难了。”
我说,“关键还是个小黏糊,你听那一声声‘瑾哥哥’叫的那个欢啊,怕是只有她有这样的气魄。”
安芬,“就是,我看就差没管咱大神的老爸也叫爸爸了。”
我说,“也差不多了,你没看出来啊,这女孩会哄人,你看卜瑾的父亲那个眉开眼笑的劲,她可是比艾瑶会哄人多了。”
安芬,“是啊,我们都尊称她爸是叔叔,姓钟的直接叫咱大神老爸为伯伯,还语气很嗲的样子,一般人怕是早已酥在里面了。”
我说,“你就能知道卜瑾的父亲没酥在里面啊,相对于见世面,他毕竟也经历得不多吧?”
安芬,“完了,完了,我们这么多人怕也是抵不住了,艾瑶姐怕是危险了。”
我说,“不到最后,不要过早地下结论。”
安芬,“就艾瑶姐的脾性,我们都看得干着急。”
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艾瑶不知是吃了什么定心丸,我们回去的时候倒见她气定神闲般地坐在卜瑾的边上,原来是卜瑾的一只手几乎一直在下边把她的一只手握着,因为从上面看不到他们靠在一起的手,只见到两条垂下的手臂,在桌布的遮挡下他们定是牵到了一起,我之所以会下出这样的结论,原因是这样的事在我身上也曾经发生过。
看来,无论你有什么花招,只要当事人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