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晚上见到了安芬,当她款款踏着半高跟鞋,身着韩版高腰背带裙两件套春秋裙子时,头发高高束起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连郁沛也是惊呆了,连连叹着,“这造型好,以后就这么穿。”
我说,“你这一改变,可成华丽转身了,只是走路时千万不要连蹦带跳,当心会崴了脚啊。”
果真穿了新衣服的安芬变得淑女了许多,看着他俩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走,我真不知安芬能装多久,再看她脚下有时鞋跟不自觉地向一边倒去又立马回位的样子,好几次都让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年轻真好,漂亮衣服一搭,走在街上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我已好久没到街上了,想起来还不是因为囊中羞涩,百货商场北的一家庄弛店里的羽绒服已换成了夏季促销单衣,而百货商场南面的一家波司登则换上了打折处理的呢子褂,只知道波司登是专卖羽绒服的,从没见过还有卖其他的服饰,便快速地开溜一下进去问了老板一句是不是那些挂架上的呢子风衣全是波司登,一问果真不是我预想中的那样,波司登怎么可能会那么便宜呢?
安芬回头看到落在后面的我,“看什么呢?有看好的吗?”
郁沛笑笑,“女人都喜欢打折的衣服,你将来可别见打折的衣服就走不动路啊。”
安芬转过头深剜了郁沛一眼,就差没把手里的羊肉串摔在郁沛的头上了。
我只好接过他的话茬,“那以后就看你的了呗,只要你把钱给足了,谁又爱买打折的衣服啊,女人会过日子还不是钱来之不易啊。”
郁沛,“嗯,这话有道理,以后呢,工资呢,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留的。”
安芬,“那其他的呢?”
郁沛,“其他的则看你表现喽。”
安芬,“你那其实是在给自己打分,想加就加,还能有什么标准啊?”
郁沛两手搭在安芬肩上推着安芬向前走,“我的大小姐,咱今天能不能不说那些扫兴的话啊。”
安芬,“我只是探讨一下你会立什么样的规矩。”
郁沛,“规矩?从没想过。”
一到了金店,可有的挑了,安芬的耳朵上一边有三个耳眼,为选个耳钉都争论了半天,我说是星星型的好看,安芬则说是月芽型的好看,问郁沛,郁沛则说,“我看是不戴更好看。”可想而知郁沛的这句话是会带来什么效应了,就差没带来杀身之祸了。
在手链与手镯之间安芬也是犹豫不决的,手链戴起来看似更有女人味,可手镯可是相当有收藏价值且价格不菲,在安芬纠结了半天后,郁沛一狠心也给买了,说要是喜欢就一手挂一个吧,然后安芬还特意买了个脚链,说是夏天要到了,哪个女孩子没有脚链这个饰品啊,我说怕是那些女孩子的都是假的吧?况且也不是人人有的,像她选的那款那也得有钱人才能佩戴的。项链也是纠结了半天,安芬一会对这个惊呼一下一会又对那个惊呼一下,忙得服务员小姐喜笑颜开地一边给她小心地试戴,一边介绍着它的质地,特别是它的特别之处,每一条其实都不一样,每一条也都很特别,安芬拿着每一条都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郁沛只好警告她,“告诉你,为夫的卡是限额的啊,还有咱家也不是开金店的啊,再说了过几天觉得过时了也不可再买的啊。”
其实这话是真的,若是订婚时没买的东西,等到结婚的时候对方多数更是不舍得给买的。对此我可是有切身体会的。原想着订婚时没钱,说是以后有钱了再补买,可是以后怕也是再也没了以后,而且买了的东西也是没有一点价值了,多数是那时的许诺彼此都是故意装作忘记了,好像谁被惦记着谁就是赢家,也就是许诺的一方,这话多数出自男人之口。也许有些时候女人的命运还是掌握在男人的手里,如果女人没有足够跳脱的勇气。
突然想起早间赶路的时候见到前面一男子的背影很像舒畅,我便紧追了几步,原以为是离得越来越近了,却不成想他突然快速跑了几步,在红灯闪之前的几秒冲过去了,我便知道我是再也没有力气跟上去一看究竟了,只远远地看他穿着一双运动鞋,一条洗得有些泛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棕色的皮衣,在后衣摆处开了个小衩子,其实我见过他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好像也是皮衣,却是没见过这种后边开衩的款型,其实他有多少衣服,我又见过几件呢?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背影到底是不是他,却是连这样的机会老天爷都没有给我,而我与他之间更是连一件象样的定情物都没有,是不是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可笑的事呢?
安芬最后才选了个戒指,宝石的外面有枝枝叉叉向外延伸着,也算是造型奇特了,我对她开玩笑说是她要是一次性把这些东西全戴上出门,够人图财害命的了。
安芬却笑着回应道,“就东西值钱,人不值钱啊?”
我说,“你还想被劫色啊?”
安芬,“女子光被劫财而不被劫色本身不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吗?”
我说,“你这脑瓜子可也够灵光的啊,怎么都想到了这个啊,羞不羞啊?”
安芬,“趁现在还是个自由身,想想以前不敢想或是不敢做的,又有什么错吗?”
也是,过几天,她可就是要成被贴上标签的人了,虽说是自由,到底是拿了人家手短的了,想放肆或放纵一下怕也是要在心里掂量一下的了。说到底还是金钱作的怪,无论婚前还是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