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瑶望了一眼窗外,窗外的天又有些黑沉沉地像要下雨的样子,然后给自己续了一杯水端在手里,慢慢地就近唇边,也不喝,慢悠悠地说,“不会很久的。”说过这句话后,她又显得很累的样子,喝了口水就把水杯放置一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我知道我们的谈话已是接近尾声了,也便不好再开口问她什么。
我也开始关掉串串正在看着的电视,找篇童话故事让她讲给我听,我觉得教育孩子有时也要倾听孩子的心声,互换位置让她讲给我听,让她有当老师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每逢此时,她都有些小小的紧张,由初时的紧张到后来的很骄傲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小小的她是很有成就感的。
读了一会书,我又惯性地摸出了手机,看到凌思给我发了几张有代表性的截图,原来是她的与学生、老师的互动群里发来的信息,老师让大家参照答案估分数,然后再等着明天填报志愿用,有个学生说他是全抄的前面学生的,而监考老师却一直看着他抄,什么都没有说,还有学生在下面留言说是该监考老师是怕影响其他考生正常发挥,所以没管,只是这中考这么严肃的问题还有真实性可言吗?这也是涉及到能否上到更高一级的高中的,也是极有竞争力的好不好?还有没有公平啊,天哪,我简直都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中考也可以如此作弊,不是校门口都有公安、交管、城管的把门吗?还有的学生不知是调笑他还是嫉妒他的,让他填志愿时直接填报县里最好的中学,谁知他却还不满足,还故意回嘲了一下说他是市里最好中学的苗子,老师却发出了一个“啊”字然后还鼓励他上了高中再好好学,说是他潜力无限呢,不知是庆幸他抄了给她班提分了还是临毕业了,谁都不知道将来谁的命运更好,老师也是在最后学会推人一把而不损人一把的。不过该生还是在最后说了一句实话说是英语只写了个作文然后就睡觉了,选择题则全抄的前面考生的,而前面考生的成绩据说都是平常接近满分的。
谈到明天的服装问题,凌思说是思谋来想过去,最后决定还是穿白汗衫,虽然老师要求大家要穿得漂亮一些,凌思说是毕业照后希望大家都把她忘了最好,她不想在同学或老师中有那么高的存在感。
而我后来听凌思说的是,有的家长可迷信了,在第一天开考时让自己的孩子穿红色的衣服,说是一定要开门红;第二天则穿的是绿色的,说是象征着一路绿灯;而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则是穿黄色的,说是从此迈向辉煌了。而我则从安芬那里又得了另一个说法,则是关于旗开得胜的说法,说是母亲要穿旗袍,父亲则要穿马甲,然后还要买根油条加鸡蛋的。最后凌思还嗷嗷叫着说是,“唉,我们家是不是很穷啊,我怎么就没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啊?”
我说,“你要想有,等我回去了,陪你去店里买啊?”
凌思很快地回我,“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作妖,我觉得只有白汗衫才最让我觉得舒服。”
我说,“小女孩还是衣服多些,出门打扮得漂亮些好看,你都大了,开学就上高中了,可真成大孩子了。”
凌思撅嘴给我来段小视频,“不嘛,人家还不想长大呢。”
可是谁又想长大呢,小时想长大,长大了却又有着许多解不开的烦恼,不过他的父母虽然没有多洋气,但也是不缺钱的,也让我给她买些漂亮的衣服的,当然钱是由他们出的,只是凌思对于穿好像特别不在意,要求很简单,而我又怕耽误她学习,也是不敢贸然给她买些奇装异服的,一来是我也没有这个嗜好更没有这个眼光,二来是终究是别人家的孩子,总得先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艾瑶合上电脑的时候已是近晚上10:00了,我问她是否是写完了,她说只能说是暂时完成今天的任务了,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我问,“那明天我们还出发吗?总不至于一直这样闷在这半路吧?”
艾瑶,“这有什么不好吗?偶尔在异地他乡感受一下岂不是很好?平常咱可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而且我觉得我在这地方写作起来特有灵感。”
我说,“你是有灵感,可是我们在这多呆一天可是多增加站里的一份负担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出来找人的。”
艾瑶还是那句话,“他们俩没有消息就不是坏消息。”但也绝对称不上什么好消息。
趁艾瑶去洗手间的空档,我偷偷瞄了几眼她电脑上的杂言:人和人之间,离得太远,关系就淡了;靠得太近,恩怨又来了。想要吸引别人,自己先要成为一块磁铁,还得是强磁那种。今天不生活在未来,未来将生活在过去。还有的就是:既已阔步走过凯旋门,即将踏上这座桥,稳了的就上九天揽月,不够稳的全去五洋捉鳖。头等舱虽然占据三才,但最终不会比经济舱早达目的地。
我不知道她的这些有感而发都是针对的谁,只是知道一个人只有真正地经历过磨难,才会思想深刻,才会在文章中更体现得入木三分,这磨难可能是源于发肤也可能是来自心灵深处。
艾瑶回来的时候看我在床上正襟危坐地,有些好笑地问我,“怎么,这是忏悔呢还是要入定呢?”
我抬抬眼皮用眼神撩了她一下,“忏悔怎么说,入定又怎么讲啊?”
艾瑶笑笑,“忏悔吧?就是关于痛失爱情的。入定呢,则是要抛开俗世,从此不问红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