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去的时候果然碰到了钉子,门口的保安咬死了口就是不允许艾瑶进去,就连让艾瑶蹲在门口都不允许。而在工厂对面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下午,也一直没能再看见钟晓菲的父亲出现在工厂门口,想必是还有别的门路可以进厂吧。我心里猜测着在这位父亲心里钟晓菲的地位,却是半天都想不出来什么答案。看艾瑶的架势,也没有像中年妇女那样不要半分面子拼死拼活的打算,她只是一直淡淡的把目光投向门口,最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艾瑶非要去唱ktv,并用她请客成功打动了我去陪她。艾瑶唱起歌来还是很好听的,清脆的少女音而又揉着一点儿未成熟的小姑娘糯软的音色,唱起歌来有种朦胧的美感。她包了一个小包,付了两个小时的钱并买了很多饮料。艾瑶一直霸着麦,唱了一首又一首,从《韶华未既》唱到《琴师》,大多都是古风而伤感的歌曲,而只会唱革命歌曲的我也一直霸着饮料不松手,喝过了蓝莓汁又喝葡萄汁,不过最让人满意的果然还是蓝莓牛奶了,味道真的是不错。
艾瑶刚刚唱完一曲,犹豫了一会儿,又点了一首《浮生未歇》,握着麦克风用迷离的腔调唱了起来。听着她喑哑的嗓音,我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渐渐想起自己爱唱的那些革命歌曲,想起了小时候站在金色的麦田中扎着羊角辫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时的样子,毫无遮拦的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只觉得那光芒是多么的刺眼多么的灼热啊,皮肤上都顿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灼热感。那时在田间的时候,那些壮年人时而会哼些小调子,尽管正在做的并不是什么欢乐的事情,却强自唱着激昂的曲调,好像那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力量一样。那个时候的学校里,老师总是对我们说,要跳龙门,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的我或许已经从跳过了龙门,虽然肯定不是什么华丽的龙门,但是也从那布满淤泥的池底里跳脱了出来。革命歌曲又咋了,那是我丰富的童年生活中的一部分,今天我就要唱。
这么想着我鼓起了勇气,要过了艾瑶手里的麦,唱了一首《万里长城永不倒》,艾瑶不是那种会轻易嘲笑人的人,再说我自觉自己唱的也不错,嗓音也很上道,调子完全没有跑偏,简直完美的不得了。艾瑶鼓了鼓掌表示夸奖,然后她又唱了几首,没等到两个小时就准备离开了。我心里暗暗嘀咕着现在年轻人真败家,但是还是没说什么的和艾瑶一起离开了。路过一家cd店的时候,艾瑶钻了进去。我和她一起看了看,我对cd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只是瞎看而已,目光连一点目的性都没有。当艾瑶终于从cd堆中钻出来的时候,她显得很高兴,说终于买到了双笙的专辑《笙声不息》了。于是我也跟着和她一起高兴一下。
终于回到宾馆里之后,我问艾瑶明天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不找了,明天我打算玩一天,就回家。”
“玩一天啊?”
“嗯,来都来了,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也不像话。”
“没有找到卜瑾就回去,也不是很像话的事。”
“无所谓的吧,只能怪我魅力不够?可能没有钟晓菲年轻青春有活力呗。”
“所以你准备带着纪念品回去?”
“嗯。我们也没带导游,所以等会儿要看看广州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了。”
“那也行吧。也算没白来。钟晓菲父亲那边不再去了?”
“不去了,没有意思。那么,明天早上我再和你具体讨论一下吧。”
回忆像默片播放,刻下一寸一寸旧时光。走廊的广播里那个女声兀自喑哑的唱着。艾瑶此时心里真的像她面上表现的那样轻松吗?我回忆着艾瑶笑眯眯的脸庞,一时想不出什么结果,只好作罢。遇上这种事如果还能笑出来的话,只能说是彻底放下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卜瑾回来以后面对着和艾瑶之间产生的东非大峡谷,会采取什么措施呢?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订过婚的了,只是这场订婚最后通往什么样的道路呢?我承认我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不免带着一种戏谑,可能是对这对俊男美女之前太过平稳的感情一直怀有嫉妒吧。
安芬今天晚上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给我发垃圾短信,问我们今天有没有什么进展。我如实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毕竟这没有什么美化的必要,艾瑶才是受害者,对于钟晓菲父亲的这种态度还是如实道来让安芬也唏嘘一下好了。安芬果然在那边发来一张唏嘘的表情包,又鼓励我们要好好加油,才撤退去玩自己的。
在古代的时候,那些女子往往说着“深爱”这样肤浅的话语,在那些自以为了不得的渣男身边空空的虚耗韶华,一生只是做着他的一个什么夫人和小妾,唯一的价值或许也就只是生个大胖娃娃。现在的女性不同以往,独立自主,似乎不会再重蹈覆辙。只是在老家在城市里仍然会有那些傻人,因为丈夫的出轨而寻死觅活,喝农药要上吊,最后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更加烘托出了他的伟岸高洁。人绝对绝对不能犯傻,一旦犯傻就会满盘皆输,我心里喃喃说着,呐喊所有想说却不能说。我读过很多诗词,对那些赞美女子婀娜身姿的诗词一向印象尤其深,并且很想知道,如果那位诗人和他所赞美的女子结为伉俪,他们迎接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会迎来白头到老子孙满堂的幸福结局吗?那位诗人能够初心不变一往直前吗?这些都是我所好奇的,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