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思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也不看书,我就莫名其妙地有些着急。
我说,“这过几天就出去旅游了,你一点书也不看,也不着急的样子,我还指着你将来考到大城市去,顺便也去大城市里逛逛的呢。”
凌思突然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此话当真?”
我倒是一下懵了,“什么当真不当真的?”
凌思,“将来跟着我去那边生活啊,正好我也不用去住宿舍了。”
我说,“我这串串还在上学呢,而且我也还得上班呢。”
凌思,“你那班上不上的也就那样吧,我没说错吧,到大城市里随便找个工作工资应该都是超过你的现在的吧?再说了,串串也是可以想法转学过去的。”
我说,“你别眼高手低,把什么都想得那么简单那么美好了。”
凌思,“事在人为嘛,别人之前不是都不看好我,认为我不可能考到现在的高中,可是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
我说,“去了那边我能干什么啊?”
凌思,“你可以继续写你的小说啊。”
我说,“指望这个吃饭啊,还是算了吧,最穷的行业,当个业余爱好还凑和,以它求生可就困难了。”
凌思,“我到时可以与你一起合写啊,白天你可以找别的工种做。”
我说,“我实在想像不出我能具体做些什么。”
凌思,“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自信的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我说,“你还是先把你的学习搞好再说吧,如果真想让我沾沾光,你就得很努力。”
她一听到这话,刚才还神彩飞扬的神态一下又蔫了,而书在她眼里越发地苦大仇深起来,只是可能是放假了的缘故,也或者是神经崩得太久了而一下放松下来的缘故,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了,转来转去的总是静不下心来,几乎是过几分钟就把冰箱打开一遍,不是拿瓶饮料放在身边过几分钟就喝一口就是拿个紫色的叫不上名子的水果吃一个,那些都是她爸前几天晚上特意开车送过来的,对这些东西我向来不是很爱好,虽然凌思有时会强迫性地让我喝一点或是吃一个,不然我基本上是没动过,我还没到吃不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只是也并不想无缘无故地去占别人的便宜。
凌思用我的淘宝账号买了本书,便总想着来摸我的手机查看物流情况,次数多了,我就有些不耐烦,“这东西还在路上呢,还能跑了不成?”
凌思,“我这不是想看看它究竟到了哪里的吗?”
我说,“那到哪里了?”
凌思,“到了我们直上省内了。”
我说,“我保证明天晚上就能到货,也或者上午就能到。”
凌思,“你就那么肯定啊?”
我反问她,“你就那么急着看啊,家里不是到处都是书吗?”
凌思,“你不懂。”
对,我不懂,我与她终究是有着一段不可逾越的代沟的,既然她这么说我,我也是无从反驳,或是根本就不想与她多废话,她其实就是在借着与我的一句一句瞎扯来熬时间的,总之,现在是没有考试的压力在,她也就没有了看书的动力。而隔着窗户对着屏幕,我能清晰听到汽车的轮子从水里过去时激起的浪花声,根据这声音的判断我也能猜得出这一顿饭的功夫,雨量又是降了多少的。时间在悄悄地溜走,而雨也在偷偷地下着。有些事情总在毫无预兆地按照自己的方式不停地衍变着,悄悄地,毫无声息地。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居然瞥见凌思已经踩在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凳子上了,那原是她刚从吃饭桌那边搬过去当正儿八经的凳子坐在书桌前的,而现在就差没再爬上书桌上了。我没有说话,她的这些怪异的举动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她已是初三毕业班的学生了,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什么样反常的举动在经过现在的网络炒作或是曝光,什么样的情况都已不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而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需要发泄一下。
再有车经过,通过水声,我甚至能分辨得出这次过去的是较为轻的车型,且小,当属电动车无疑了,为了确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我趴到了南边的阳台上看了一下,果真是,我也能想像得出,那些看不见的人是如何光用耳朵能辨别这个世界的,只是无论是哪一样,世界在他们的眼里也许是完美的,在我们这些正常人的眼里,则都是残缺不全的。
而我想着,要是水再深点,要是我已经学会了游泳了,是不是就可以下到水里自由地划起来了,只是如果人人都在水里,那么也就不会觉得那水会有多脏了。如果再为着求生逃命的,则更是没人能顾得上了。
入伏后的雨像是到了最为任性的时候,总是想下就下,一点预兆都没有,也没有人能够管天管地,人有时连自己都管不好,更是没有那通天的本事,我们终究都是平凡人,而在都是平凡的人一起呆得久了更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了,我不知道回来后的卜瑾是否就变成了改天换地的模样,也不知钟晓菲是否就有偷天换日的本事能与卜瑾生米做成熟饭,总之,每天我们都活在不可预知的未来世界里,常常地如履薄冰甚至有的时候是心惊肉跳或是胆战心惊,向着自己无法估量的陌生的未来里亦步亦趋的。
“手机借我用一下。”凌思又来伸手拿我正放在电脑边跑着视频换金币的手机,只是我眼尖手快,她的动作慢了一拍,手机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