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间大概12:00左右,串串突然浑身滚烫,嘴唇发干,裹紧了被子还喊冷,后来就不停地哼哼,根据常规判断,我以为是简单的发烧,就开灯找了阿莫西林消炎药和布洛芬退烧药兑上开水让她喝了,以为半小时后就有效果,结果烧是退了一点,她还是一夜哼哼个不停,好不容易巴到天蒙蒙亮,我一看她整个脸都出奇得红,人也不想睁眼,只好早早起床,做了鸡蛋挂面(这一向是我们早间的主食),怎么叫串串,串串也不吃,把饭挑到她唇边,她也半点没有张嘴的意思,我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带她去县医院排队。
在挂号处得知孩子需挂免疫科检查免疫力,为省时间,及对夜间怕时间耽搁延误了病情,我特意给串串挂了专家门诊,专家是个老头,听说给孩子吃了退烧药,不是很高兴,说此症状不是简单的发烧,然后开了一张单子写了一长串我不认识的代码,原来是要查血常规、血清铁、总铁结合力、铁蛋白、叶酸、b12等,我原先还以为医院为挣钱,又在小题大做,奔波了一上午,当我几近精疲力竭之际,拿到化验结果竟是低热、缺铁性贫血,临床表现是面色苍白,萎黄,虚浮,唇舌淡无血色,结膜色淡,面色赤红紫黯而无光泽,医生的建议是立即住院。
我只好把没休的假期先休一半,即5天,晚上6:00多的时候,艾瑶她们就来到了串串的病床前,有提着水果的,有拎着一大袋零食的,婆婆一看来了那么多人,打过招呼后就急慌慌地回家了,说是刚割的韭菜再不吃就烂了,窗外又晒着好多红辣椒,怕夜间再有雨没人拾就全泡汤了,又什么三轮车哪里有问题了也没来得及推去修,原先看她没事不是到处听课就是做保健的,如今却是刚被打电话叫到医院一阵,就有了忙不完的活了。
正当艾瑶向已坐在床上的串串介绍哪种水果吃了会美美,安芬鼓吹着哪种零食吃了会让人念念不忘之际,令人吃惊的是舒畅居然也来了,提着一个自动竹马,有20厘米高30厘米长的样子,是需要手上劲的,会做马蹄踢起飞翔状,做工相当精致,串串一看就面色红润般兴奋地吵着赶紧拿给她,拿在手里左瞅右瞅的,爱不释手地都舍不得放在地上让它跑。
安芬也跟着凑热闹,只夸舒畅懂得孩子的心理,在也伸手去摸那竹马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串串本就属马吧?”
我也没有多想地答,“是啊。”
安芬疑惑地问舒畅,“那你是怎么知道串串就是属马的?”
舒畅望了我一眼,我觉得四年来是第一次与他目光相对,而且是发生在医院,还是因为串串,但也就匆匆一瞥,任谁也不知这一眼里有着什么含义,就连我也是费解的,谁知他是不是在走过场?生活中有许多不得不演的戏又有几件不是在走过场?
终于舒畅似是长长地出了口气,“哦,这有什么难的,根据年龄推的呗,她不刚上中班吗?”
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不知这话里还隐藏着什么,或者是我希望它隐藏着什么,暗喻着什么需要我揣度的,虽说今天的主角是坐在床上的串串,但我总觉得有些联系因为某件事不是说断就断了的,而况我与面前的这个男子毕竟曾经热恋了四年之久,他不可能就那么绝情地把我从他的生活中抹得一干二净的。
安芬,“会写文章的大概都会拍马屁,能揣摩人的心理,关键还能拍对,你看串串乐得,哪里像生了什么病啊?”
索欣瞥了瞥嘴,难得地今天没针对她。
多事的安芬这时紧盯着舒畅看了一会,只盯得他相当地窘了,才放过他,又转回头看串串,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竟语出惊人地,“哎,你说串串的眼睛长得是不是与咱们这位大作家的眼睛特像啊?还有那个笑起来的神情。”
我正心里一惊,像是长久以来藏在心中的秘密被人正在抖开时,索欣替我解了围,“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的,看谁都差不多的,看你,不是看一个就爱上一个吧?我看有人自己也学会拍马屁了。”
安芬不理会索欣的话,从后面看着正在认真教串串怎么玩那个竹马的舒畅的背影,开玩笑地,“看他们俩这么有缘,串串好像也很喜欢这位叔叔的样子,我看还不如让串串认咱这大作家作个干爸,串串的前途将来定是不可限量哦。”
我只好讪讪地,“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安芬,“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又是同学,不过是关系更近一层而已。”
索欣这次没有提出异议,还有着也有搓合之意,或是斗乐寻趣之意,反正她也是喜爱热闹,看别人的好戏一向就是她的专长。
舒畅终是搓着两手不安地站了起来,眼睛望着站在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艾瑶,跟串串作了告别,“先再见吧,叔叔得出差去南京几天,等叔叔有空再来看你好不好?”
串串对他很是恋恋不舍地说,“那叔叔要遵守约定,一定要再来,别忘了哦。”
然后就见舒畅与串串伸出小指拉了勾,在一干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因为紧跟他离开的还有艾瑶,公开的说辞是正好有事找艾瑶谈谈,两人就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并肩而去。
我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事要谈,非要避开我们大家所有的人,而他们除了谈稿约酬劳的,又能说些什么呢?我特别也想知道在安芬说串串的眼睛与他极像的时候,他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也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