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说在岸上做出这样的动作很轻松,可是在水里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其实初时我是想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考虑到她可能真的只是好心,又只好把语气缓和了一下,补充说在水里还得保持人不沉底呢,等在心里想把那划手的动作做得完美些,身体又不自觉地下沉起来,就开始忙得顾不上什么动作优美不优美的了。
再后来儿子也开始附和着我的话,她就不再说什么了,她的儿子倒是游得还不错,但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了,一点都不奇怪,也是在学习阶段,只不过是比我好得多而已,他妈不再说话的间隙就不停地给她的儿子拍照。
而我们没想到的事可是永远地超出想像,串串一打开通向阳台的门,就突然转身小声地说,“我看到两只小松鼠都出来了。”
凌思立马脸沉了下去,“谁弄的?”
我赶紧解释,“早上就是你打扫卫生的,后来再也没人动过,我也没有送食给它们吃,一根黄瓜还是昨晚放在里头的,而串串一向小胆,都是只看不碰你也是知道的。”
凌思还是拉着个脸不高兴的样子,而我还得忙着把从泳池里换下的衣服清洗下,所以也就顾不上帮她的忙了,等我偶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她竟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满头是汗,我问她松鼠在哪里,她指了指大桌底下,我问她怎么不让串串帮下忙追赶一下,谁知凌思居然没好气地,“谁要她帮啊,她能干什么啊?”
我见通往卧室的门关着,便推开门,见到串串正开着风扇在手机上看动画片,便把空调开着了,并要求她出来,她像犯了错似的久久不肯出门。
凌思一直在盯着大桌底下,我把洗好的衣服从水房端出来后见她还是忤在那里,只是由于开了空调,头上不再冒汗了,我问她是否要我帮忙,她也不说话,只她把衣服先晾着,然后过来一起与她企图围追堵截,却是那松鼠欢得很,根本就不向我们这边跑,且光是从那大桌后面通过沙发一路跑,不时地露下头,就连放在地上的核桃它也是不敢过来吃了,精得很呢,远比那个断过尾巴的难逮。
而这样的僵持在我们吃过饭后还没有停止,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凌思要求我把客厅的灯关了,说是说不定松鼠会自己出来跑进笼子里,她是听信了安芬的劝解把那短尾巴的先放进从河北带过来的小笼子里(店家送的,连同松鼠),然后又把小笼子放进了大笼子里,然后又放了几个剥好的核桃放进大笼子里,试图让那个长尾巴的自己能跑进去,其实在吃饭前我还是看到那只狡猾的松鼠探头进去了一下,只是没有走进笼子中间而且更没有跳上它的跳床,更是没有吃核桃,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下手去捉,凭它的警惕,是看到人一近前,它就会哧溜地跑得没影儿了的。
晚饭后,安芬再次敲门进来了,却是在借着我们的空调玩手机,我问她怎么不帮帮忙捉一下,就不怕松鼠会跑到她躺着的床上啊,那其实
是凌思的床,安芬竟笑笑说,“我的头上可是有七煞呢,松鼠那小东西怕我。”
凌思撇着嘴,“吹吧,反正她也不帮咱。”
我听到这话特开心,安芬还是她亲小姨呢,亲的又如何,关键时刻不是还我在帮她?而且她这一个“咱”字已把界限划得非常明确了,安芬可不是那种只会拿嘴一时哄人干活的人呢。
我说,“这要是让它在客厅里呆上一晚还不得臭死啊,又是屎又是尿的,现在也没有个固定地方了。”
凌思皱着眉头,“那能怎么办啊?”
我看看大黑桌上的那些成堆的书,五十本不止呢,且每本都几乎有两厘米厚,课外书居多,还有三个相框、四个瓶盖上沾了许多灰的墨水瓶、两个装满针线及杂物的大塑料盒子、洗发水、沐浴露、六个手机、一把小雨伞、几块肥皂、几块透明皂、两大桶洗衣液(公司发的),还有大桌底下几盒装起来的鞋子,一把长长的吸尘器,平常也是极少用,盒盖上都是积聚了好多的灰尘,还有买空调时店家送的玻璃保鲜杯,是可以放在微波炉里使用的,可惜咱家并没有买过微波炉。
其实打扫那张大黑桌我是动过好几次念头的,只是苦于没人帮忙,而桌子又实在太重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动,而彼时不是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清理一下吗?但我说出的理由却只是为找小松鼠,凌思也是乐得帮忙,而且还自觉地打扫起了卫生,实在是桌子上也有许多她不用了的书呢,所以她是一边清理一边把不用的书扔到了一边,我说是还可以等收破烂的来了换钱买西瓜吃呢。
可是等我们把大桌底下全部清理干净了也没见小松鼠出来,不过拖离了墙边的大桌子及沙发倒是可以把它原先藏身的地方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呢,所以我对凌思说,“别怕,东西夜里就放在地上吧,走路的时候小心些就行了,等明天白天它就出来了。”
凌思,“对,一到晚上它就睡觉了,白天它总要出来找东西吃的。”
而安芬这时也站起身要走了,我说,“这就走了?”
安芬笑笑,“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把门打开,让它出去。”临走了还说了句让人更是丧气的话,“我给你们个建议啊,还是把它放生,让它回归大自然吧!”
凌思立马反驳她,“哪还有什么大自然,放生了它就会饿死的。”
安芬,“怎么可能啊?你怎么就会知道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