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安芬笑嘻嘻地推了推自己脸上戴着的新墨镜,在原地转了一圈要我看。我正带着凌思和串串在超市里逛呢,突然遇到她也是没想到。安芬戴着的这款墨镜黑不溜秋的,不像前端时间流行的那种镜片上流光溢彩的效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款式,不过看着倒也还挺赏心悦目的。凌思哇了一声,就也蹦蹦跳跳的跑去那边贩卖墨镜的柜台拿起一个架在鼻梁上跟着她的小姨一起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了。
“要是秋天的话,穿一身黑西装配上墨镜,我再剪个短头发就超级无敌帅了。”安芬手里比出剪刀的姿势,在头发上拨弄着,看起来现在就想要剪头发,让我想起串串当年因为被剪了头发哇哇大哭的事情,看来也只有小女孩儿会对头发那么在意吧?凌思沉思片刻,做了一个奥特曼发射光波的手势,口里胡乱配着点音效在柜台前跑来跑去。安芬瞅了这孩子一眼,笑眯眯地说:“要是按那样的扮相来一套,就有点儿像香港大片里的大小姐了,特别帅的。”
然后超市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不太礼貌地要求安芬和凌思如果不买这墨镜的话就请放回柜台,私自佩戴超市的卖品是不好的行为,安芬冷哼一声:“你就以为我不买的?告诉你吧,我是要买的,但是看你这态度搞的我不太想买。算了,姑且原谅你一次吧,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搞的那工作人员尴尬了一秒为了不继续尴尬下去只好转向凌思稍微柔和一点的询问,凌思退下眼镜两眼巴巴地看着安芬,安芬挥挥手:“别给人添麻烦,小孩子要墨镜干嘛。”
凌思的眼睛迅速迸射出对生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然而这哪里能打动多年的老油条安芬,安芬装作没看见,自己蹲在卖糕点的柜台边专心致志的又挑选了起来,我倒是不忍心看着小孩子这么想要一件东西却得不到的样子,于是安慰凌思说会帮她买下来的,她才欢呼一声,又自己跑开去玩了。
“小树得砍,小孩得管!”安芬抓起一个橘子抛了两下又赛回去,“不能让她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我都同意花钱了,你不应该笑嘻嘻地装作不知道她买了吗,还算赚了。”我无奈的说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安芬瞪大了眼睛,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也不好再理睬她了,叹了口气推着小推车跟在串串后面由着她挑选东西。串串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开始对于有凌思这个玩伴还是很开心的,最近开始觉得凌思老是吃她的东西了,天天哼哼唧唧的很不爽。说到底,虽然凌思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但终究串串才是我的孩子,偏着点心也是难免,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倒是安芬这个小姨,像是和凌思半点关系都没有似的,甚至天天嘴炮攻击凌思,我甚至还看见过两人大打出手血溅五步的样子,安芬这家伙一点都不顾念亲情和凌思疯狂的斗殴,要是凌思给安芬拉扯着长大恐怕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晚上带着孩子去我家吃饭!”安芬又凑了过来发出邀请。
“那么客气好吗。”我总觉得有点不安。
“今晚烧凌思给你吃。”
“你到底是她小姨,天天也不做个榜样,没一点正形,多大年纪了你啊。”
“哼,我这是青春活力,总比青春做作强吧。”安芬吐了吐舌头,突然眼睛一亮朝着卖电风扇的区域冲过去了,看来是准备把家里的电风扇给换掉了。过了一会儿又放弃了电风扇扑向了那边千奇百怪的长裙,虽然上身是短袖,下身确实很厚的长裙,安芬这么怕热估计又是看着玩玩了。
“芮姐你看,特别好看!像中世纪的裙子,穿上去的话会显得人很柔美哦。”安芬招招手要我过来,自己从衣架上把裙子扯下来抱着就要去试衣间换上,“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篇散文,《棉布裙与白衬衫》,里面对穿棉布裙的小姑娘的描写简直就是美丽死了,而且你看这裙子促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抱歉,我并不是看着一件促销的就要买的。”
安芬做了个鬼脸,自己去屋里换了,我带着孩子买了饮料甜点就回家去了,安芬也没有打电话来继续她吃饭的邀请,我们就自己在家各吃各饭了。串串早早吃了饭就一个人偷偷的躲到屋里吃冰糕了,不想让凌思看见,凌思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但也算懂事,寄人篱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吃了饭就自己去玩手机了。我简直哭笑不得,吃那冰糕才值几个钱呢,饭也没吃几口,不知道图什么,自己也没赚着什么,又把凌思搞的也不高兴了,我索性不管这两个小孩去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了。
去了老家的时候看到那鹦鹉满面疮痍,也瘦了,可怜得不得了,就拎来家给小孩儿逗着玩了,毕竟老人家嘀咕着养这小鸟还不如养鸡,想必也没多认真服侍,干脆我自己来服侍吧,到底当年也服侍了一趟,看着还是有点儿心疼的。当年送走的时候串串是看着就不耐烦了,现在可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了,对小鸟又喜欢得不得了了,趴在那边总是逗弄,也不好好地去看书学习了,还琢磨着要给鸟治疗眼病呢,真是比我还上心。说是喜新厌旧也不尽然,毕竟那鸟还是几个月前我们送出去的那只小鸟,那么这样的情绪又算是什么呢?谁说得清,只是让他看见必然又少不了一番抱怨闲话了,只是我也不想去在意就是了。
小鸟的眼睛眨巴着,抬起自己的后腿为自己挠痒。身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