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临近下班的时候,阴主任就交待各人把家里的私事如孩子老人的安排好,今天中午加班,发伙食费。
10:30时,一人一张饭票到手了,原来是去隔壁单位——公共汽车南站里吃食堂,其实也不过是类似于快餐。
中午打饭时,就见索欣一脸的愁眉苦脸,“这也只够半只鸡啊,那米饭怎么办?还有汤呢?”
“你打个素菜或弄个肉丁什么的也行啊。”我说,“晚上再回家补补也不是不可以的。”
“肉丁?星星点灯都不到的,有跟没有还有什么区别啊?”索欣捏着手里那张面额15的票子还是眉毛久久舒展不开,“晚上也还得等到啊,再说了,下午是要我们干活的啊。”
“你就凑和一顿吧,又不是在家里,哪有那么滋润的事?”我也是要吃饱饭干活的,而且近来不知为何一过了吃饭的点,就饿得心里发慌,有人说我可能是患了低血糖,让我随身带点糖,饿时吃一块,可我几年前在一个镇医院查过,血糖还是偏高的,虽然不知准不准,但在高与低之间,我倒宁愿低点,否则真成了高血糖,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哎,没有肉可怎么活啊?”索欣终于爆出了她的心里话,“我是一天要至少吃两顿肉的。”
一直不说话的艾瑶走了过来,“我吃素就可以的,10元就够了,余下的给你买米饭加汤。”食堂的师傅是只准收饭票不许收现金的,可能觉得边打饭边接触钱不卫生,要不就是领导怕有的人从中牟利私吞。
“你说的是真的?”索欣大喜过望,激动地抓住艾瑶瘦削的肩膀直摇晃,“恩人啊,救世主啊,你是我的神啊。”
一会她就在大肆咀嚼开了,还边咬边口齿不清地,“我跟你讲,就这种小草鸡,我可以吃一整只的。”
“我终于明白你这一身肉是如何养成的了。”我做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艾瑶也认真地抬头打量了索欣一眼,索欣上身着白t恤,下身是黑色紧身打底裤,150斤的体重实在不是布能盖住的。
“没办法,有肉才能活下去啊。”
“这是你的谬论吧?怎么不去申请专利啊?”
“说了你也不懂。”又转对着艾瑶,“原来瘦的代价是不吃肉啊?我可受不了。”
艾瑶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各色裙子不重样,夏天尤其喜欢穿白色连衣裙,我有时从楼下望见站在二楼的她,都恍惚有种见了天使的感觉。
“我也吃的啊,可能量比你少点吧?”艾瑶吃饭时的斯文都可以与古人比美了。
“不行不行,我虽然羡慕你的瘦,但我不能不吃肉,没有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那我为什么要上班?为什么要看领导的脸色行事?那找对象结婚又有什么意义?一句话,肉都吃不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吃吧,你,我看你该给自己起个外号叫肉多多。”又劝慰道,“告诉你,有的人就是吃了也不长肉的,艾瑶可能就属那种体质。”
“我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你们提的那些问题,比如健美啊,减肥控制食量什么的,但现在可不能。”
看着偌大的大厅里那些油污的桌子,想这里也是服务与获利共存的,又想起上次去那个广场找商铺的事,混了个脸熟的一个业主说,“冲锋陷阵了三次都没能冲上,再耗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很积极的吗?”他还打过电话给我要我一定要去,说是人多力量大,我那天本是当班着实走不开,还被他“恶语”相向了一回,没办法,不想拖别人的后腿,也不想平白无故地沾了别人的光,只好硬着头皮非常不好意思地再烦艾瑶顶班,终于是抽身去了。
“就像这头顶高悬的灯,都跳了三次了,还是够不着。”他能打退堂鼓着实是令人想像不到的,对于这样一个能在四五年间坚持每周去找一次的人(找的不过是些在商场上班并无什么决策权的人)。
那商铺装修倒真是豪华,也算是运营正常,不然,一块荒地就是争来连睡觉都不妥。因为他长得高,代表又选他做代表,他又不干了,我诧异,“关键的时刻怎么又掉链了?”他说,“还是让会说话的人去吧。”平常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人突然又成了不会说话的人了。他再说,“我一个投资二、三十万的做代表,能代表谁?代表得了那些投资上百、上千万的吗?”又说,“别到时再弄个鸡飞蛋打的,被拘了,连工作都没了,我一家人靠什么养活?我已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了。”难怪他来回叮咛我,一定要把合同原件收好,那可是命根子。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发言踊跃,到场时又靠边站了,永远的观望姿势。
下午,艾瑶又给每人发了块巧克力,很精致的包装,我估计是卜瑾私下里送的,也或是他昨晚就备下了的,毕竟在这郊区能买到这么昂贵新鲜的食品是不大可能的,我之前因为周末值班时带小女同来,小女吵着要吃东西,没办法跑了几家店都买不到生产日期近的,直接过期的比比皆是,拖出来时连包装上都沾了许多灰尘。我想起午饭时,卜瑾他们吃饭时就与我们隔了二、三桌,也看到古韵寒恶作剧般的鬼脸和卜瑾不言而喻的表情并听到阴主任邪气的笑声,我想他们定是分享了什么晕段子,没有不喜欢捉腥的猫,更没有至纯的男人。
索欣是只要有东西吃就非常开心的,估计也没考虑那么多,我有时对于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敏感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