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不自觉,老天怕也是没办法,有的事不是不说就万事大吉,只是积得久了不知从何说起了,人都想站在自己的立场想事情,却不从别人的角度考虑,大概都是人的通病吧?
正想着趁着周末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谁知艾瑶微我,说是她买的一件衣服袖头好像有些跳线了,让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去调下,我本来想调侃她可以让那个什么男神的陪她,又觉她实在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况且这些终究不是男人所擅长的事。而我也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就说把安芬请上吧,顺便大家小聚一下,晚饭我也就不用做了,反正手艺不怎么样,连孩子都不爱吃,我也想换换味口。
约个人还是很快捷的事,特别像安芬这类的街花子,只是她最近有些腿脚不便需得到她家楼下带她,那个免费“男保姆”也被她赶走了,到她家楼下还让我上楼最好扶她一下,怕说再弄个半身不遂的就再也难见着了,我边扶她边问她家那个暖男哪去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是被她辞了,我说你也没付人家工资好不好?也好意思用这个字?她说他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打的是义工,我说别哪天用着顺手了,找不到就麻烦了,她哈哈大笑,天下两条腿的可多了去了,全国十几亿人口呢?我说十几亿又与你何干,你不还得用我来扶你吗?她说马上就会好了,拐杖终究是附赠品,说不定等她能走了,健步如飞也说不准呢,我说你就吹吧,还草上飞呢。
饭是简单地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选的是大排档,安芬喜欢外边各家换着吃的味道,我们今晚的主题是换衣服,抹抹嘴就向艾瑶买衣服的那家店进发了。
走到半路,安芬才想起来,“发票带了吗?”
艾瑶才着急地,“没呢,怎么办?我下午还找了一会,一时没找到,想晚上再找找的,谁知又给忘了,不会不给调吧?”
安芬摆摆手,“没事,到时见机行事吧。”
我说,“如何见机行事啊?”
她说,“到时我说话,你们帮腔就好,最好艾瑶先说。”
艾瑶面露难色,“我要是能说,就不找你了。”
安芬,“要是你们不知说什么好,就在我后边站着就好,芮姐借机可以加两句,总之是向着我们有利的方面说就行了,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就行。”
我说,“好吧,只有这样了。”
进到店里,两个服务员,其中一个说话就不大好听,东西还没看,就说要是人为的是不可以换的,安芬说刚买的衣服谁还故意把它弄坏啊,再说了,你那原先不就是有点脏吗?只是看着尺寸合适,款型也满意就买下了,但也不能有质量问题啊,那个服务员就很不高兴地把衣服抖开说,那点也叫个问题?哪里坏了?不是好好的吗?安芬正好逮住她的话,那既然好好的,那就给调一件呗。
“那把发票先拿来给我看下。”果真这是各个店的惯例。
“不是,这不就是前天的事吗?刚才出门时忘记拿了。”安芬只好实事求是地。
“每天客流量那么大,我哪里会记得住,又都不认识,凭什么会有印象?”也不好说对方说得不对。
“家里还老远地跑一趟容易吗?你就给行个方便呗。”安芬语气软了好多。
可那个服务员依旧不买账,“我只是先看下发票,看在不在更换期内,再说了,即使在,要想换,我也还得请示店长呢,我也只是打工的哪里做得了主啊?”
后一句谁都知道是个推脱,要是真跟她沾亲带故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糊弄谁呢?可是明知这样,安芬一时也没招了。
我见另一个态度比较和蔼的,听她的口音与我差不多,便与她拉话,问她老家是哪里的,原来是与我老家远不了多少的地方,果然一拉关系,她就暗地里说我要是就说款型觉得不好,重新调一件不是更省事?非得说是坏了,先是让人紧张起来了,她能高兴吗?正在安芬与那女服务员争得面红耳赤之际,我便让这个服务员去调解一下,她也不好意思拒绝,直接就说给换一件吧,就是前天买的,她记得清楚,标牌也没动呢,还说也可以同样价位的挑其它款的也行或者加钱重买也可以,那个服务员把眼翻了翻也不好说什么,兀自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可艾瑶只相中那一种款型,我趁艾瑶再次试衣服的间隙,又问对方多大了,结果说起来比我还小两岁,却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说是在家呆了好几年,全指着他老公一个人每月3200元的工资过活,之前也想过出来干事的,她老公不同意,我说是看你太漂亮了,怕你跟人跑了的吧?她说,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却显得很高兴,人底子确实是好,只是皮肤显然与年龄大大地不衬了,还问我用了什么好护肤品,说是比她显得还年轻,我说我能用什么,也就四百多远刚买一套,够用一年的了,她说她也刚买了一套750的,我说你看一上班就舍得了,买得比我的还贵呢,她说都被店里其他人带的,我说人要是什么时候挣钱能自己花就好了,她笑说等老得爬不动了,自己拿钱也不够自己花了。我说是啊,到那时都失去劳动能力了,儿女还得为自己花钱朝医院里送呢,搁谁,谁也不高兴啊,再说就成久病床前无孝子了,就好像我们都老得不了不了的了。这期间艾瑶也挑了很长时间,试了好几件,看得更仔细了,生怕匆忙间再犯下上次的错误,枉费多少的口舌,还兴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