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面呈一种诡异的局势。
凤炽天一行人依旧站在原来的席上,即使处于劣势,凤炽天和洛安依旧平静,未显一点慌乱的情绪。
而与她们遥遥对峙的是杨曼书一伙人。
这伙人后面,是一众女官,围着,她们或忠于凤炽天,或支持洛安,或审时度势后才作出这般选择,心思虽不一,但有一点很统一,很明确——
她们反对杨曼书登帝。
但她们此时全都一脸灰败,因为,在左相府的另一个别院内,关押着她们今日带来的家眷。
另外,水清浅和凤沐轩两人也显得奇怪,两人依旧坐在原来的席上,而两人的席位恰巧在以凤炽天和杨曼书为代表的两伙人之间。
许是两人的身份和气场摆在那,刚才那些侍卫和死士血战时,都刻意地避开了这两人所待的位置,因此,两人周围很干净,甚至是整个院中惟一干净整洁的一小块地方。
一众死士一层又一层地包围着凤炽天一行人,目光冰冷嗜血地盯着凤炽天和洛安,像盯着猎物的野兽,手上的长剑均沾染着鲜血,这是她们刚才残忍杀戮行为的证据。
“陛下,现下可服?”杨曼书遥遥地凝视着站在对面的凤炽天,眸中尽是得意。
“敢问爱卿现在的感觉如何?”凤炽天淡笑着回道。
她身边的洛安一脸沉静,一直未发话。
她本是多言之人,但今日之所以这般,是因为她清楚地明白今日这场角逐仅属于她的娘亲和杨曼书。
至于她跟杨曼书之间的恩怨该何时算?
不急,来日方长。
杨曼书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够了,她才重新看向凤炽天,道:“自然非常好,仿佛已经坐上云端,凤天的江山尽在脚下,任我摆弄。”
突然,她嘴角的笑意转为森冷,一双眸子阴冷地看了眼凤炽天身边的洛安,“其中,自然包括你跟你身边的麟皇女!”
凤炽天讥诮地瞅着杨曼书,好笑道:“原来爱卿就这点趣味,不过如此~”
“的确不过如此。”杨曼书不以为意,接着对一众死士道:“你们谁若能取到凤炽天和凤沐麟的项上人头,待会重重有赏!”
“等等!”见死士作势攻击,凤炽天立马高喊一声,心里一阵冰凉。
“不——”
“陛下——”
“杨曼书你不得好死!”
……
那些反对杨曼书的女官纷纷倒吸一口气,嘈杂起来,愤怒地瞪着杨曼书的背影,恨不得从她身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有人甚至被刺激得直接晕了过去。
围在她们周围的死士欲动手刺死辱骂杨曼书的女官。
杨曼书一摆手,制止了所有死士的动作,现场立马安静下来,她戏谑地看着凤炽天,只是眸光异常阴冷,“陛下不会还有什么遗言吧?”
“刀剑无眼的,爱卿不怕伤了云贵君?莫不,爱卿已忘记有他这么一个干儿子?”凤炽天一把将云初起拽到自己跟前,一边问向杨曼书。
从始至终一直在纠结中未表态的云初起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眼杨曼书,眸底掠过一抹阴鸷,转眸看向凤炽天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已变得楚楚可怜,委屈地唤了声,“陛下……”
他隐约地感觉,今日的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所以,他想赌一把!
也许,趁着这次机会,他能借陛下的手直接除了杨曼书这个惹人厌的老东西。
他相信,就算没有这个老东西,自己也能凭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杨曼书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个贱人,她刚才就传他今日会兵变的消息,就是想暗示他待会伺机行动,帮她杀了凤炽天和凤沐麟这对母女。
结果呢?
他一直没动手,很显然,他的心已偏向凤炽天!
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留着做什么?
想到此,她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凤炽天,“莫不陛下在装傻?连我这个做干娘的都看得出云贵君的心在你身上,你难道看不出?这头白眼狼,我留着做什么?”
她这般说,等于承认了刚才她与云初起之间母慈子爱的寒暄不过是一场戏,听得众人一阵寒心,尤其那些反对杨曼书的女官,对她愈加厌恶。
这般残忍之人坐上皇位,岂能是凤天之幸?!
凤炽天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揽过云初起的腰肢,很是亲昵,她突然压低声音在云初起耳畔道:“初起,你真会演戏。不过,谢谢你选朕,朕不会让你失望。”
听得凤炽天这句,云初起心里立马狂喜起来,妖媚的面上染了红晕,煞是动人。
他的选择果然没错!
外人只以为凤炽天对云初起说了情话,他才会这般,其实不然,对云初起而言,这不止情话,更是凤炽天对他态度转变的一种表示。
另一边的洛安眸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嘴角微微扯了扯,皮笑肉不笑。
她本以为今日云初起会站到杨曼书那边,那自己岂不可以一石二鸟?!
却不想,他倒挺识相,选择了娘亲,可以逃过一劫。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对她娘亲用情至深,但娘亲对他没有情,所以,他算一个可怜人。
若他没有害过她美人爹爹,她又何必跟他过不去?
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
杨曼书看见凤炽天和云初起卿卿我我的画面只觉得眼疼,“死到临头还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