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彻闲话并无几句,赵瑜便起身告辞。
吉月手里抱着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装着赵彻送的白玉花瓶,吉月嘀咕,“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这个,哪有一个花瓶能重成这样,奴婢真是开眼了。”
赵瑜转头看了一眼那木匣,“很重吗?”
吉月点头,“很重,也不知道这白玉花瓶上是不是镶满金子!”
负责送她们出来的胡瑾,满面愁容盯着吉月手中的匣子,一双手要将手帕揪成麻花。
赵瑜似有若无的看着她,佯做不知。
就要走到二门处的时候,左右无人,胡瑾忽的飞快说了一句,“公主,这花瓶不适摆在屋里。”
赵瑜脚下步子一顿,朝胡瑾看过去,“为什么?”
胡瑾一瞬间紧张的两肩瑟瑟发抖,咬着嘴唇,满面苍白,额头一层汗珠,手里的丝帕越发扭成麻花。
“因为,因为……它……因为它太太重了,不那么好看。”胡瑾有些语无伦次,不敢抬头看赵瑜。
前几天,她亲眼看到大皇子殿下给这花瓶底端做了隔层,将一条血红的像是小蛇一样的东西放到了那隔层里。
公主对她那么好,可大皇子对她又柔情似水……胡瑾心头矛盾又痛苦。
她不知道大皇子为何要把这样的花瓶送给公主,那血红的小蛇,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大皇子和公主可是亲兄妹啊,上次大皇子被苏恪逆贼劫持,公主为了救大皇子,还差点送了命……
可她又不能违拗大皇子的意思!
胡瑾心急如焚,却不敢点明那花瓶里的玄机,又觉得不得不提醒赵瑜,脑中千回百转,她只想到这样一个法子。
不把花瓶摆在室内,兴许,就没有危险。
可她的话,公主会听吗?毕竟那花瓶莹润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正在胡瑾心头一团乱麻之际,赵瑜点头笑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好,我知道了,我府中恰好有一处赏梅小亭,小亭里设了暖炉,正好将它摆到那里,等的冬天雪日赏梅。”
胡瑾立时大松一口气!
冬天,花瓶摆在外面,里头那血红的东西一定会被冻死吧!
如是一想,面色便轻松了许多,朝赵瑜笑道:“公主好雅致,这样的花瓶,户外插梅,最好看不过。”忍不住又着重提醒一句户外。
赵瑜笑着点头离开。
她今儿来赵彻府邸的目的,本就不是冲着赵彻而是冲着胡瑾,现在看来,目的达到!
上了马车,马车驶出赵彻府邸大门,吉月狐疑看向赵瑜,“公主,她什么意思?”
赵瑜淡淡瞥了一眼被吉月抱在怀里的木匣,“这花瓶有问题。”
吉月登时面容一僵,低头看怀里的木匣。
赵瑜道:“回去再说吧。”
吉月点头,又道:“胡瑾收了钱,她和奴婢说,大皇子每日招人侍寝,都会给人送去避子汤,但唯独没有给她。”
赵瑜勾嘴笑笑。
胡瑾服侍赵彻的时候,赵彻已经受伤,这种之后,都不忘床笫之事,看来这个皇兄,也并非她理解中的不好女色。
有弱点,就是个好消息。
等她打点清楚赵彻这边,下一个,就该是赵铎了。
上一世,跟着赵衍对付赵铎,她对赵铎的了解,倒是颇多。
吉月又说了几样事情,都不过是家常之事,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不急,这才开始,胡瑾这里,你继续和她保持关系就好,尤其是她母亲那里,一定照顾周全。”
吉月点头应命。
紫苏的伤,原本就不重,昨儿休息一夜,赵瑜又各种上等补品给她用着,到半上午,就面色缓了过来。
赵瑜回去的时候,她正在院中立着,看那些丫鬟洒扫落叶,见到赵瑜,忙迎上去。
一行人进了屋,赵瑜不动声色的任由紫苏和吉月服侍她洗漱更衣,甚至点了杏仁露和点心吃,眼见嬷嬷面无异色的离开,赵瑜才给吉月递个眼色,吉月会意,当即寻了借口遣退屋内一众婢女。
紫苏打开木匣,取出里面的花瓶,“老天,这花瓶看的莹润精美,怎么这么沉!”
连紫苏都说沉,可想这花瓶是该有多沉。
花瓶被紫苏放在屋中圆桌当中,赵瑜端坐于前,上下打量这花瓶,的确是佳品,没有一丝瑕疵。
这样的白玉花瓶,虽然珍贵,可她前世身为皇后,什么珍贵的东西没见过,当然知道,这样的花瓶,不可能重!
“看看花瓶里有什么。”
赵瑜一声令下,紫苏当即朝花瓶里瞧去,“什么也没有。”
“那就是有暗层了。”
紫苏蹙眉,将花瓶小心翼翼拿起,端摩一番,伸手进花瓶里面。
吉月和赵瑜,两人紧紧盯着紫苏,屏气凝神。
紫苏凝着面色一阵探索,忽的,眼底一亮,朝赵瑜看去,“公主,当真有暗层。”
语落,静默的屋里,一声机关被触动的咔嚓声,便格外响亮。
赵瑜只觉心口跟着那声音,一跳。
紧接着,紫苏脸色骤然一白,几颗汗珠在她额上滚出。
赵瑜惊得蹭的站起身来。
吉月忙上前,一把接了花瓶,从紫苏胳膊上拔出,拔出一瞬,赵瑜就见一条血红的东西正朝紫苏手臂里钻去。
一眼看到那血红,赵瑜脑子轰的一声,“快,快抓住它!”
压着声音吩咐,转手接过吉月手中的花瓶,吉月当即伸手朝那血红的尾部去抓。
好在吉月身手敏捷,在它全部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