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忍着噗噗心跳,一脸惊愕,伤心之下,向后一个趔趄,“大人要休了妾……”
大大的眼睛里,蓄满委屈震惊和痛苦的泪花。
心头却是稀奇不已,赵瑜说,周浚一定会给她写一封休书,她还不信!
这个赵瑜,这种事都能料到!
周浚心疼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小腹,“宝贝乖,我休了你,你便不是周家的妾,她就不能对你动用周家的家规,等我出去,我再把你接回去,这些日子,你先去我那私宅住着,知道吗?她若去寻你的麻烦,你就报官。”
士兵看着周浚和三姨娘,一脸…….
轻轻拍着三姨娘的后背,直到她情绪稳定不再哭,周浚对守门的士兵道:“你给我纸笔,我只写一封休书,她给你二十两银子,白赚二十两银子,我还欠你一份人情,等你出去之日就是你飞黄腾达之时,就算我出不去,对你也没有损失。”
士兵看着周浚,仿佛在审查他话的可信度,“你当真只写休书?”
周浚道:“你可以看着我写。”
……
一刻钟后,三姨娘从周浚手中接过休书。
原本妾室是不配有休书的,主人家不要了,撵出去就是,可她的情况特殊,为了确保她能平安离开周家,暂且避难,周浚斟文酌字的写了长长一封休书,没有刻章,便咬破手指,按下一个手印。
这辈子,他都是踩着女人的尸体上位的,唯独对这个三姨娘,情有独钟,爱的刻骨铭心,他断然不会让她有事。
三姨娘刚刚将休书收好,外面走廊传来铁链撞地的声音和重重脚步声,三姨娘转头去看,就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身着囚服的彪壮大汉走过来。
那彪壮大汉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镣。
三姨娘身侧的士兵便问:“什么人?”
押送那大汉的士兵就道:“新抓的杀人犯,大人说,牢房紧缺,让关到这里来。你这是做什么?”
士兵朝着周浚努努嘴,“他休妾,我赚点喝酒银子,等换班以后,哥几个痛快痛快去。”
那两个士兵推着那大汉进了牢房,笑着应道:“没问题!翠花楼可是好几天都没去了,正痒痒呢!”
几个人哈哈大笑。
周浚满目惊恐看着进来的彪壮大汉。
那大汉恶狠狠瞪他一眼,“瞅啥瞅?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掉!”说着,呸的啐了周浚一口,转身在墙根干草堆上坐下。
周浚转脸一把拉住那个将纸笔收起欲要离开的士兵,“方诀不是收了银子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吗?怎么又送个人进来。”
那士兵对周浚倒是很客气,陪笑道:“牢房紧缺,我们也没有办法,周大人忍耐些,等这案子结束了就好了。”
说着,掰开周浚的手指,抽身出来,对三姨娘道:“好了,探视时间到了,你再待下去,我也难做。”
三姨娘依依不舍看着周浚,透过周浚的肩膀,又看地上坐着的那个大汉,“大人一切小心。”
周浚却是抓住三姨娘,“你去告诉管家,让他快到牢里来见我。”
语气惊慌,宛如临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三姨娘点点头,“妾这就去。”
说罢,她就离开。
士兵将牢房大门哐当锁上,狭小的牢房里,只有周浚和那大汉。
周浚警惕的看了那大汉一眼,催促三姨娘,“你快点。”
这几天,他实在被打的不轻,这大汉这么彪壮,又是个杀人犯,万一再打他……
三姨娘嗯的一声应了,转头离开。
刚走出不等三五步,就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惨叫,伴着惨叫的声音响起,是撞击铁栏杆的声音。
惨叫的,正是周浚。
三姨娘捏着藏在衣袖里的休书,头也不回,走的越发的快。
她和周浚,已经没有关系了。
出了牢房,三姨娘直接去了丰瀛楼,赵瑜还在那里等她。
“东西我拿到了,下一步,我要如何做?”进门看到那装满珍宝的匣子还在,三姨娘松了一口气,上前道。
赵瑜端着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茶,“周浚是不是让你回去传话?”
三姨娘一愣,想起周浚惊恐的眼神,点头,“他让我去叫管家,让管家去牢里看他。”
“那你就去吧,去的晚了,免得周浚被打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赵瑜说话的时候,一脸的风轻云淡,三姨娘起初一愣,等她反应过来赵瑜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便是一脸骇然涌上,“你知道大人在牢里被人打了?”
语气一顿,三姨娘倒吸一口冷气,“是你买通了方诀,让他把杀人犯和大人关在一起的?”
不然,周浚在牢里被人打,赵瑜怎么知道!
尤其是刚刚那件事,才发生,若非赵瑜安排,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霎时间,三姨娘庆幸自己脑子灵光,答应了和赵瑜合作,不然……她一定死的很惨。
赵瑜眉目瞬间冷下来,“不该你问的,别问,拿着你的银子去做你该做的事,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做个长舌妇!”
三姨娘……
谁和银子过不去。
看了赵瑜一眼,上前一步抱了那装满珍宝的匣子,并那张地契,“从今儿起,我就住在周浚的私宅里,公主有什么吩咐,直接找我就是。”
拿了东西,三姨娘转头离开。
赵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
周浚的管家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去了牢房,不足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