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斩杀它们碾碎它们”
骑士双手提着自己的巨斧,撕扯着嗓子向麾下士兵发出命令。
雨滴接连不断的落在银灰色的全钢铠甲上,骑士一跃而起,跳入直没小腿的积水中,顿时水花四溅,他手提双手巨斧以左腿为支撑,原地回旋三圈半
“啊”
锋利的斧刃切开周围小型水元素的身躯,让它们重新变成一滩海水,落入脚下积水当中。
这位巨斧骑士停下喘起了粗气,而此时,又一个穿着全身甲的骑士越过他,同时高声大喊“前进前进前进”
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巨斧骑士嘴角咧起,在面甲下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放声怒吼“吼”
留金港的城卫兵和正规军同时踏入战场,与此同时,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们慌不择路地推开大门,迈着艰难的步伐逃离了他们的家。
家庭不再给予他们温馨,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战场,积水已经快要没过他们的小腿了,湍急的水流不断向着大海中流去,大雨依旧没有停下,雨滴打在皮肤上,感觉生疼
这些一直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贫民们脸上已经写满恐惧,他们惶恐地向着其他城区走去,士兵们却在源源不断的涌入这片城区,两道洪流在狭窄阴暗的道路中交汇,然后擦肩而过。
“哼”
看着那些向着其他城区逃离的贫民,巨斧骑士冷哼一声,抬起脚步继续前进。
他把自己的巨斧扛在肩上,屹立在暴雨中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他是留金港的军人,哪怕他看不起这些贫民,但他也会在这种时候保护他们,军人的使命就是为此而生,因此而死
士兵们已经包围了贫民窟,弗朗站在下城区通往港口的主干道上,防雨斗篷的下摆浸在水中,他任由大雨从领口灌下,但也未曾挪步。
因为变胖了,他再也穿不上曾经的铠甲了,但他现在仍旧穿着一件锁子甲,腰佩长剑,与军士一同屹立在风雨之中。
狂风骤雨亦无法将他击垮,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军人
哪怕他会被贿赂,是一个贪慕钱财的恶徒,可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他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军人
所以,他站在了这里
弗朗命令盾卫和他一起守在了贫民窟周围,因为这些盾卫并不适合巷战,特别是下城区主干道以外的地方,那些街道小巷太狭窄了,盾卫在里面施展不开。
与其让他们进去白白送命,倒不如让他们守在周围,不放跑任何一个水元素生命。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总督就站在后面看着,只是因为他是这个城市的警务官罢了。
看着前方,弗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拔出腰间长剑,一击下劈将一头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型水元素核心劈成两半。
哪怕他老了、疏于锻炼,但他曾经也是在海上杀得那群海盗人仰马翻的红手弗朗
嗒嗒嗒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弗朗和他身边的士兵警惕地回头一看,然后楞在了当场。
一个穿着长袍,手持长杖的法师踩着积水走了过来,他的头顶上像是有着一层无形的墙壁,所有雨水落到上面之后都会向四周弹开。
这个法师眼底泛着蓝光,他用平静的语气自我介绍道“留金港的警务官你好,我是来自诺曼的宫廷法师,叶戈尔。”
弗朗眨了眨眼睛,反应了过来“叶戈尔先生,你好”
他上下打量着这位自称是宫廷法师的叶戈尔先生,这位叶戈尔先生身上几乎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光是看着那些饰品,弗朗就感觉到一阵牙酸因为这些饰品看上去似乎全都是银制品,其中还有一些镶嵌着宝石,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需要进去。”
叶戈尔的视线越过弗朗的肩膀,看向了贫民窟,用干巴巴的语气说道“那里有着一个地脉节点,我需要你们保护。”
闻言,弗朗和他身边的士兵又是一愣,只不过警务官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并且皱起眉头,而其他士兵则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叶戈尔,他说的那些话在他们听来,简直荒谬至极
士兵们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将会迎来什么,所以他们对眼前这个法师的谎言嗤之以鼻。
宫廷法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说什么地脉节点,还要他们保护简直可笑
“可以”
士兵们惊讶地转头看去,他们的长官面色严峻,看上去不似作伪。
警务官大人是认真的士兵们心中都出现了一个荒唐的猜测,然而就是这个猜测,才最为接近现实。
弗朗看着这个木讷寡言的法师,认真说道“我亲自带你去”
长官的这句话更是令士兵们大惊失色,难道这个法师真的是宫廷法师,难道留金港真的出现了什么需要宫廷法师才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谢谢。”叶戈尔点头致谢。
留金港的警务官点了点头,转头对自己的手下吩咐“你们几个守在这里,不要放跑任何一头水元素生命。”
接着,弗朗就保护着叶戈尔走进了贫民窟中,冰冷的水灌入破旧的马靴中,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弗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警务官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法师安静地飘浮在他身后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头了。
他警戒着可能会从四面八方出现的危险,不时会有几个贫民与他们擦肩而过,不过那些贫民看到飘浮在水面上的法师之后,就把脑袋埋得更低,脚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