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自然是不会和王越客气,随他进了阁楼之内。
……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一个偏静的宫殿之中。
里面摆放着十多张卧榻,一个个面目臃肿,又或抚着腰或抚着脚的人被搀扶了进来躺上到卧榻上去,时不时此起彼落的发出一两声凄凉的呼痛声。
搀扶他们进来的人都被挥退了出去。
这些人,正是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十常侍,另外还有韩悝、宋典两个地位稍在十常侍之下的宦官韩悝、宋典。
他们经过几天的休养,虽然还很痛,但总算可以活动活动了。
被刘易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毒打,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这一次,十常侍丢假算是丢到家了,试问当今世上,谁敢真的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这些宦官,都是净了身的太监,他们在人面前,本就饱受别人的斜眼,被人暗里嘲弄看不起。没有势的男人,他们的自尊心脆弱得如豆芽一般的脆,如果他们当真是一无用处的太监又自可。可是,他们都是一些真正掌握着实权,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连皇帝见了都要低头,不敢拂逆的主。他们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刘易的一顿暴打,打的可不单止是他们的身体。可以说是连心都把他们蹂躏了一遍。大大的挫伤了他们的颜面,严重的伤害了他们那脆弱的自尊心。
这口气,他们如何能够咽得下?张让等人,此刻几乎个个都憋着一肚子气,时刻都准备着置刘易于死地。
他们可以活动之后,就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肿还没有真正的消退,迫不及待的互通了声气之后,到了这里一起商议如何对付刘易的事宜。
刘易,对于他们来说,是非死不可的,不但要死,还要马上即刻死!不但要死,还要让刘易受尽凌辱,凌迟处死!不只如此,就算是死了,也要抽皮剥筋,要将刘易挫骨扬骨,如此,才可一解他的心头之恨。
别看刘易现在已经被封为太子太傅,但这个虚名,这一个所谓太子太傅的身份,在张让等人眼里根本就连屁都不是。也根本就没有放在他们的眼内,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太子太傅也好,司空司徒也好,朝中的任何一个官职,他们都可以随时的让他们被削去官职,将他们一举打回原形,让他们万劫不复。
“张让、赵忠大人,依我看,就让皇上就下一道圣旨,免去刘易的太子太傅之职,再剥去那莫明其妙的振灾粮官的劳什子的官职。”宦官韩悝尖声细气的建议道。
“哎哟哎哟……”另一个宦官宋典抚着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脸膛,苦瓜一般的皱着脸叫道:“对对对,没有了官职,我看刘易还怎么跳蚤!再命人去把他押进天牢,如此,我们要他怎么死不就怎么死了吗?”
“哼!蠢货!”十常侍之一的高望吊着一只手,瞟了韩悝及宋典道:“皇上趁咱们休养的这几天,早就已经把封刘易为太子太傅的事传召天下了,圣旨都已经发出,岂能说收回就收回?如果不是刘易他自己犯了什么的错,要想免了他太子太傅一职,那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高望在十常侍当中的排名在第九,也差不多算是微未了。十常侍的宦官,除了张让、赵忠等前面几个坐稳了交椅雷打不动之外,后面排位的三几个常侍的位置是不太稳固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宦官从十常待的排位中挤下来,然后别的宦官顶上去。
高望的排位靠后,被挤下去的可能比较大,所以,和最近比较活跃的韩悝及宋典两人有点互相看不对眼。韩悝、宋典博表现,还不是想占了十常侍中的位置?如此,在明争暗斗之中,高望对这两人的野心很不高兴,此时有机会踩下他们,哪还会和他们客气?
“你……”韩悝和宋典都气得瞪了一眼高望,但却又没话可反驳高望的看法。
“高望老弟说的不错,这次我看皇上要铁了心不顾我们的感受要器重刘易了。让他免了刘易太子太傅的官职,怕是不会答应。”赵忠和高望走得近,当然是走在高望一边为高望说话。
“嗯,咱虽不把刘宏看在眼内,但他在名义上的确是皇上,这圣旨一发出,暂时是难以收回了。再说了,表面上,咱也不可授人以柄,免得天下人都说我们宦官挟迫皇上。”跟着又有一个常侍道。
“哼,不收回刘易那太子太傅的职位,那么我们怎么对付他?要他犯错还不容易?随随便便找个罪名,再去拿玉玺一盖,拿出去一宣读,谁还敢说什么?嘿嘿,这样不错啊,就让刘易感受一下刚升上云端,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又摔摔到底。想来,他的表情应该很精彩吧?我都有点期待看到他被免了太子太傅官职时的失意表情了。”
“不行,万一真的激起民愤……”
“废话,免了刘易太子太傅的职位又怎么可能激起民愤?”
“说你蠢就是蠢,别望了刘易另外的一个身份,振灾粮官,这刘易,挺会收卖人心的。”
“不如这样……”
这些宦官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
“住口!”
张让叫了一声,又抚着自己的嘴巴呼了一阵痛,回过气来才道:“都在闹什么?刘易是什么的身份,头上有什么的官职不用去管他,我们现在要商议的,是如何弄死他,不是让你们来吵架!”
“张大人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