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饭庄在洛阳应该很有名,上了二楼,入目所见尽是一些士子,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二楼的布置也相当雅致,充斥着一股书香之气。
叶昭忽然明白刚才自己要带典韦上来的时候,为何那店伙计表情古怪了,这等地方,的确不适合典韦来。
不过既然上来了,叶昭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找了一个临窗的空位坐下,让店伙计弄些酒肉上来供他们吃喝。
“主公,要不……我去下边找些吃食便是。”典韦坐在叶昭身边,周围不时有古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典韦浑身不自在。
如果是打仗的话,在场这些士子加起来都不够典韦一只手收拾,但此刻这些人的眼光,却令典韦很不自在。
“安心吃饭,吃完就走。”叶昭对于那些目光却是毫不在意,一边欣赏窗外洛阳景致,一边随意道,他是见过大世面之人,虽然这饭庄布局精巧,装饰也相当讲究,但与前世许多真正的奢华场所比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就算不时有人将探究或是厌恶或是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难以让他有丝毫不适。
“哦。”典韦闻言也只能坐着,其实他是想去赌垱玩儿两把。
叶昭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却是意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对方既然故作不识,他也懒得上前打招呼,反正双方关系本就不怎么好。
“兄长,你看那匹夫,这望月庄怎会让这等鄙夫进来,与我等同坐,没有规矩!我去教训他们。”大多数人虽然不满典韦这一看就是莽夫之辈进来,却也没有多言,但终究是有人看不过去,一名青年作势想要起身去撵人,却被身旁的青年一把按回去。
“莫要惹事,那人……不好惹。”年长些的青年摇了摇头,低声道。
“他是何人?”年轻些的青年皱眉道。
“蔡翁高徒。”青年说话时,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一个书呆子式的人物,去幽州转了一圈,不但没死,反而越来越滋润,这两年不时都能听到他的消息。
“是他!?”年轻些的青年闻言,目光一冷,猛地站起来,不顾青年的阻止,大步走到叶昭两人的桌案前,冷冷的看了叶昭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典韦,一指门口的方向道:“此乃名士汇聚之处,焉是你这等莽夫该来的地方,滚下去!”
“你说什么?”典韦双目一瞪,凶光乱迸,霍的起身,接近两米的身高,带着一股说无形的压迫感,令那青年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大概觉得气势上输了,有些恼怒的往前走了一步,努力抬起头来,想要跟典韦对视,却只能看到典韦下巴上那随性长出来的胡渣,只能退开一步才能看到点位的眼睛。
“伯儒兄,数年不见,卫家这是又出了哪位人才,不于小弟介绍一二?”叶昭没有理会青年,而是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另一个青年,微笑道。
此人,正是卫觊,此刻被叶昭叫破了身份,也不好再旁观,微笑着站起身来道:“经年不见,修明贤弟却是越发的丰神俊朗了。”
见叶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卫觊走到青年身前,将他拉开:“这位是小弟卫正,卫叔立,年少气盛,还望修明兄莫要见怪。”
如今的叶昭可不是当初被卫贤随意揉捏的存在,斩单于,驱逐黄巾,在朝中都有了不低的名声,早非当初只能凭着蔡邕才能被人所知的小人物,哪怕卫家,面对叶昭也不得不摆在对等的地位上。
“好说!”叶昭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对着四周众人拱手笑道:“小弟我初来洛阳,不懂洛阳规矩,这位乃我麾下将军,并非下人莽汉,也有功勋在身,若有冲撞了诸位之处,还望诸位海涵,我等吃饱了饭食便会离去,不会惊扰到诸位。”
周围一众士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向叶昭还礼,有消息灵通的,已经从之前两人的对话中猜到叶昭的身份,更不好为难。
“叔立,还不回去。”卫觊瞪了青年一眼,怪他没事找事。
“哼!”青年不爽的瞪了叶昭一眼,愤愤不平的走回去。
“觊听闻修明兄此刻当在汝南破敌才是,为何出现在此处?”卫觊却不急着走,看着叶昭笑道。
“有些要事必须昭恩师商议一二,是以星夜兼程赶来,明日便要离开了。”叶昭随意道。
“巧的很,我兄弟二人来此,也是为了拜会蔡翁,不如稍后同去?”卫觊微笑道。
“哦?伯儒兄此来又是所为何事?”叶昭心中一动,看向卫觊道。
“陛下准备亲自为仲道主婚,此番在下来,正是为了与蔡翁商议此事。”卫觊笑道。
“可惜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否则定要去讨杯喜酒。”叶昭点头道:“同行就不必了,我与恩师说完事情,便要离开,怕是伯儒兄需先等上一等。”
“混账,就算你是蔡翁弟子,也该有个先后,况且此乃天子亲自主持之事,你敢叫天子等你?”那青年虽然回去,但却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听到此言,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怒视叶昭道。
“叔立不可无礼!”卫觊皱了皱眉,他这个小弟不学无术,而且年少气盛,这次带他出来,也是为了让他涨一涨见识,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尚算乖巧的三弟,此刻一见到叶昭便不受控制了。
“这位叔立兄的意思,莫非卫家能代表天子?”叶昭抿了一口酒,抬了抬眼皮看向那青年,也不动怒,只是不咸不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