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这种东西在西汉时就已经被人们发现并且使用了,只是因为燃烧时会产生大量的烟尘,还有毒气,所以除了北方一些特别冷的地区以及铁匠偶尔会用,其他地方一般是很少去用的。
直到叶昭入蜀之后,煤炭才开始广泛投入到工业之中,烟囱这种东西,极大地将煤炭的副作用降到最低,事实上只要处理好通风和排放问题,煤炭产生的毒气是很难对人体产生明显伤害的。
最近细雨下个不停,叶昭照例拜访刘辩之后准备离开,馨儿举着油伞帮叶昭遮挡细雨,虽然如今已经是蜀中之主,但却并未因此冷落刘辩母子,只要没有太要紧的事情,叶昭基本上每天都会去拜访刘辩。
如今刘辩已经是个偏偏少年,不过最近开始热衷于学习格物……总之这位王子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少去关心怎么去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先是对断案感兴趣,后来又跟叶昭学过几天下棋,如今喜欢格物,而且似乎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好几次叶昭来拜见,都是何后接见的,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何后显然是死心了,也不再强求。
当初叶昭在何家人的事情上驳了他的面子,一开始何后是十分气愤的,但时间久了,叶昭待他们母子一如既往的尊重,而自家儿子又确实没有沾染权利的意思,何后也死心了,对待叶昭和和善了不少,毕竟算起来,他们母子如今算是靠叶昭才能有今日优渥的生活,除了没有权利之外,饮食起居甚至比在洛阳时还好不少。
“啪”
清脆的拍击声在雨幕中带着极强的穿透性,正行走间的叶昭突然停下来,皱眉看向隔壁的院落。
“公子?”馨儿疑惑的看着叶昭,有些不解。
“走,过去看看。”叶昭带着馨儿转了个弯,进了隔壁的院落。
绵绵雨幕之中,一名涅凡营的姑娘跪在地上,在她身前的,是任红昌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任红昌手中拿着一根马鞭,再度举起便要挥落,却被从后走来的叶昭一把抓住。
“主公!”见到叶昭,任红昌、李淑香、马南湘以及跪在地上的涅凡营女子连忙躬身。
叶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衣服已经裂开,露出白花花的肌肤此刻却是触目惊心的留下一道道鞭痕,皮开肉绽的背上,难以感觉到丝毫美感。
伸手解下肩膀上的披风,帮女子盖上,扭头对馨儿道:“去叫医匠来,最好是女医匠。”
“喏!”馨儿躬身一礼,将油伞递给一旁的李淑香,就要离开,却被叶昭叫住,重新将油伞塞进她手里,示意她离开。
“都起来吧。”馨儿离开后,叶昭将受罚的女子扶起,看向任红昌道:“说说,怎么回事?她犯了何错?”
“与人私通!”任红昌躬身道。
“什么叫私通?”叶昭看着任红昌,皱眉道:“我不记得涅凡营有禁止婚嫁这一条。”
“但若嫁人,便要离开涅凡营。”
“难不成你要姑娘们当一辈子兵?”叶昭叹了口气,伸手将任红昌脸上的面具摘下,一如当年的惊心动魄,只是却多了几分刚戾之气,算起来,这些最早跟随自己的姑娘,已经二十多了,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算,已经是老姑娘了。
叶昭突然觉得对这些姑娘有些亏欠,最美好的年华,却跟着一帮大老爷们儿在战场上渡过,出生入死,最后连个归宿都没给她们找到。
“主公,翠娥并无背弃主公之心,只是……”女子突然跪在叶昭身前,痛哭道:“翠娥真的喜欢他!”
“放肆!”任红昌面色一冷,厉声呵斥道。
“轻点声,莫要吵到了弘农王。”叶昭拍了拍任红昌的肩膀,顺手帮她将鬓角浸湿的发丝理顺,扭头看向叫翠娥的女子笑道:“他是谁?”
“主公,此事乃我一厢情愿,与他无关。”翠娥眼神一慌,连忙躬身道。
“胡说八道,我涅凡营的姑娘,个顶个都是好女子,能娶到你们,是他的福气,怎么说的跟倒贴一样。”叶昭将她扶起来笑道:“放心,我并无怪他之意,你家主公,可曾骗过你们?”
“此人名唤黄权,乃巴西阆中郡吏,年前戏先生巡视巴西时,被戏先生看重,荐入成都书院,前翻前来为王府和骠骑府设计图纸时与翠娥认识,便有了私情,昨日私通被我发现。”任红昌躬身道。
“都说了不是私通,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大欲,难不成你让你这些姐妹在涅凡营孤独终老?”叶昭瞪了任红昌一眼道。
“黄权,这个名字却是有些熟悉,能被志才看重,想来有不俗之处,去将此人招来,让我见见。”叶昭笑道。
“主公,您……”
“去吧,另外将涅凡营将领也招来,有些事情,你可能理解错了,也怪我,当初没有说清楚。”叶昭摆了摆手,回头看向翠娥道:“你也同来,莫要担心,若那黄权真的可以托付终身,以后这涅凡营,还有你主公我,便是你娘家人,她敢欺负你我帮你削他。”
“喏!”任红昌无奈,却也只能依令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