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恩和领兵到了草桥镇北。为了及时赶到此地,他一路奔波,大气也没敢喘一口。此时,抬头看天边太阳挂着,他悬在空中的心方才落地,长舒了一口气。勒马回头看部下,见骑马的,多半已经坐姿不正;步行的,个个步履蹒跚,东倒西歪。恩和见状,不禁勃然大怒,骂道:“饭桶,一群饭桶!走这么点路,就这付狼狈相,还怎么打仗?都给我拿出精神来,谁敢拖后腿,小心我要他的狗命!”口训后传,士兵们听了,都挺了挺胸,把打颤的腿紧了紧,仿佛鸭子被人提着脑袋一般,往前赶了几步。恩和看队伍齐整了些,又拍马赶路。他一转身,后面的队伍顿时泄气,依旧耷拉着脑袋,艰难前行,看着就像一群鸭子在走路。恩和拍马走了几步,回头看队伍,见队形依旧松松跨跨,不禁怒火中烧,正欲威之际,忽听背后一人喊道:“前面可是恩和将军!”
恩和循声看人,见一人踉跄着跑过来,他拔剑在手,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跑到跟前,回道:“小的是穆达尔,给将军敬过酒的!”说此,指着前边一处茅草地道:“快,那边有两个人被我打晕了,将军快把他们抓住,别被他们跑了!”恩和立刻一挥手,底上十几个骑兵立刻往那块茅草地冲了过去。恩和看骑兵包围住了茅草地,方才上下打量穆达尔,说道:“我记得你是完颜碌的百夫长,找我何事?”穆达尔道:“完颜将军被李二打败了,我们都成了俘虏。他们让人假扮完颜将军,欺骗元帅,现在马陵营寨里的,都是匪徒。”
恩和“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之前为什么不想办法向元帅禀报,到现在才说?”穆达尔道:“他们看得很紧,我们一旦有小动作被他们现,就没命了。今天他们有喜事,他们的人都吃喜酒,才派小的到这里放哨!”恩和问道:“喜事,什么喜事?”穆达尔道:“他们的大当家李二,要与二当家赵均用的妹妹成亲。二当家赵均用还从桃源县带了一个寡妇过来,也要成亲!”恩和道:“你说的是真的?”穆达尔道:“小的怎敢撒谎!小的在这边是百夫长,天天好吃好喝,在那边天天饿肚子,所以成天想着能回到这边来就好了,今天总算有了这样的机会。刚才他们的人看将军带兵来了,准备放狼烟,被小的打晕了。希望将军能在元帅面前为我美言几句,不要处罚我!”恩和道:“你刚才立功了,我会帮你求情!”说此一顿道:“我来问你,他们有多少人?”穆达尔道:“七、八百人!”恩和道:“他们那来这么多人?”穆达尔道:“他们原有三百人,这边投降过去的有四、五百人。”
两人说话之际,骑兵已经押着二个人过来。恩和问穆达尔道:“他们是什么人?”穆达尔道:“高的那个叫汪东来,是李二的人。另一个叫赖狗子,是我们这边过去的。”汪东来见到穆达尔,骂道:“穆达尔,我们当你兄弟,你却出卖我们,你是猪娘养的,猪狗不如。”赖狗子却不出声。穆达尔道:“笑话,我本来就是元帅的人,迫不得已才假装投降,要我做你们的兄弟,做梦去吧!”那汪东来听了,双眼充血,破口大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天打雷劈!”不但骂,还动脚欲踢穆达尔,被恩和的士兵死死按住。
看汪东来动弹不得,恩和方才下马,对两人道:“我来问你们,李二现在在什么地方?”汪东来道:“不知道!”恩和道:“你不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在马陵营寨,晚上要做新郎是吧!”汪东来道:“我们当家的,一条光棍,哪来的新娘。”恩和听了,看了一眼穆达尔。穆达尔道:“他嘴硬,将军问问赖狗子就知道了!”恩和又问赖狗子道:“李二在哪里?你若不说,我立刻宰了你。”赖狗子看了看汪东来,结巴道:“我不,不知道!”恩和道:“给我把他宰了!”众兵士便拖着赖狗子走。赖狗子叫道:“将军饶命,小的愿说。”众兵士听了,手松了松。恩和脸若寒冰,催逼道:“快说!”赖狗子道:“李二在马陵营寨,晚上要与二当家的妹子成亲。”恩和又问道:“路上可还有其它哨点!”赖狗子道:“没有了!原有很多,今天他们都喝喜酒,所以这边就剩下我们。”
恩和听了,大喜过望,下令道:“鲁飞,快去把这些情况禀告元帅,请他火派兵围剿!”鲁飞答应一声“得令”,飞马而去。恩和又下令道:“所有人马原地休息,开火造饭。今晚,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底下人听了,立即散于路两边,忙碌开来。恩和又指着汪、赖二人道:“康平,好好看住他们,等元帅到了诘问。”康平挺身道:“小的得令!”说此,指挥手下把汪东来和赖狗子带到边上看守。恩和则继续追问穆达尔,了解马陵营寨的情况。
过了半个时辰,天将黑未黑之际,月阔察尔率令两千骑兵到了草桥。恩和赶忙上前迎接,准备禀报情况。月阔察尔未等他开口,立刻下令道:“恩和,限你半个时辰内赶到马陵营寨,暗暗把守住东南两面,听到炮声,立即合围,不许放走一人!”恩和挺身应道:“得令!”立刻传令部下出。月阔察尔则传令让骑兵下马休息,并叫人带过穆达尔、汪东来、赖狗子,亲自审问。穆达尔和赖狗子见了月阔察尔,立刻跪拜道:“小的拜见元帅!”汪东来不肯下跪,被人踢弯了腿。月阔察尔问穆达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