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腊月二十三,上午开会总结了一年的工作,安排放假事宜,发放工资奖金后,工厂下午就放假了。胡佑民发了一百五十元工资,还有一百元的奖金,按常规进厂半年以上才有奖金发,这笔意外之财让他高兴了好一阵。他今年八月份才来这里上班,没打算回去过年的,早就给家里写了信。
胡佑民收拾了一下行李,绑到单车上,准备去三爷爷家,刚准备锁门,田玉梅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长羽绒衣,围着一条淡紫色围巾,脸冻得有些红,使平时泼辣的她多了些抚媚,看得胡佑民有些出神。他一边将她让进仓库里,一边问她怎么还没走?田玉梅说买的是明天早上的车票,将手里的一个塑料包递给胡佑民,问她是什么也不说。
田玉梅过来整理胡佑民的军大衣,问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习惯不?胡佑民笑着说:“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四海为家,有什么不习惯的?”“小屁孩一个,还大丈夫呢!”她白了他一眼。
“只有你和你爸爸回去吧?你姐和姐夫要年后才会去你家吧?”胡佑民岔开话题,田玉梅心不在焉在嗯了一声,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突然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要好久看不到你了,我想你,你会想我不?”胡佑民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将双手放在她肩上。安慰她说:“才放十多天假,一晃就过去了。”
“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想每天都能看到你!”田玉梅在他怀里喃喃地说。第一次和女孩子亲密地搂在一起,虽然屋里没有暖气,胡佑民却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心跳加快,喉咙发干。
田玉梅抬起头,泛着情-欲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渐渐凑近他,她闭上眼睛,轻轻吻上胡佑民微凉的嘴唇,她的嘴巴好小,特别柔软,胡佑民的头嗡地一声响,浑身像过电一样,他一把搂住她,变被动为主动,开始探索那未知的神秘,生涩的动作,被激-情掩盖,他们意-乱-情-迷地相互索取。
这是他们的初吻,田玉梅开始有点害羞,随即热烈地迎合他。柔软绵嫩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开。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悄悄的抚上了她的身体。肌肤柔嫩白皙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特别是那对双峰,挺拔傲然,却又呈完美的倒扣玉碗状。她发出一声闷哼,将身体紧紧地贴向他,胸口也下意识的向上挺起,像是希望他的暴风雨能够更加的激烈一点。
外面冰天雪地,屋内春-意盎然。离愁别绪,让他们迷失了自我,尝到了吻的美妙销魂。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胡佑民刚满十七岁,一米七六的个头,略显单瘦的身材,一张未脱稚气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刚毅的面部线条,带着温和的微笑,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虽然穿着军大服,戴着棉帽子,显得有些土气,但掩饰不住他的帅气和阳光。
他出生在湘南渔阳市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高考落榜后,只身来到关东,投奔三爷爷,通过三爷爷战友的关系,介绍他来到东陵长兴电炉厂做事。
刚进来时,是做厂里的仓管员。原来的仓管员是厂长的小姨子田玉梅,他来后就调到办公室去上班了。
胡佑民在仓库里闲不住,干了一段时间后,主动要求去车间干活。厂长刘红阳安排他给车间主任老田当学徒。
一晃到了年底,胡佑民学了很多东西,特别是师傅老田对他很好,教了他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最大的收获当然是和田玉梅的恋爱,虽然现在还只是地下恋情。
送走依依不舍的田玉梅,胡佑民到商店买了一对西凤酒,一条石林烟,给师傅老田去拜了个年,然而才骑着单车向三爷爷家赶去。结冰了的路很不好骑,一不小心就会摔到地上滑出好远,十多里的路,胡佑民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三爷爷家。
将单车锁在楼道里,拿着行李和田玉梅给的那包东西上楼,三爷爷还没回来,三奶奶在做晚饭。胡佑民打了个招呼,就坐在沙发拆田玉梅给的包,里面是一套浅灰色西装,他走进卧室试穿,很合身,是根据他身材买的。
三奶奶还以为是他自己买的,夸他挺有眼光,会买东西,他不好意思地说是同事买的,她摸了摸布料:“不错,这一套得二、三百呢,谁对你这么好?男的女的?”胡佑民不想说实话,找个理由掩饰过去了。
想起田玉梅对自己种种的好,胡佑民有一些瘣疚,他从没为她做过什么,有时还特意躲着她,这时胡佑民就觉得自己没用,一点也不爷们。
三爷爷依然是准时回家,很有规律地吃饭、看电视、睡觉,军人的刻板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除夕前这段时间,胡佑民没有出门,天天呆在家里看书。三奶奶家的书很多,书房有,卧室有,客厅也有,除了书房的不让动,其他的随便看。
胡佑民挑了一本《西方近代经济发展史》、一本《现代企业管理案例分析》,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读这两本书,反复地看,到最后也是似懂非懂。这让胡佑民有些沮丧,也激起了他想读大学的yù_wàng。
那时候可以参加自考取得大学文凭,也可以报考成人高校,有脱产的,也有半工半读的。胡佑民把想去参加成人高考的想法给三爷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