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秀峰听得就是一愣,“倒下?”
他还等着对方指出,咱们须在哪里公平一决,没想到换来这么一句。
紧接着,他就觉得四肢酸软,头也开始晕了起来,他伸手就去储物袋里取物,不成想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劲儿来,看人也有了重影。
“卑鄙!”他气得大喊一声,“居然用毒,你敢更无耻一点吗?”
“哈,卑鄙?”陈太忠再次笑了起来,身子一晃,身影就在空气中消失,只留下声音在空中回响,“说过不能用毒吗?”
“偷袭~”那年老的天仙冷哼一声,身子摇摇晃晃的,满是褶皱的脸上,居然能显示出明显的不屑,“令人齿冷!”
“不关你们的事,老实呆着,”陈太忠的声音,却是已经去得远了,“若想发什么信号,那就算今天谈崩了。”
几人闻言,对视一眼,齐齐叹一口气。
他们真有发信号的想法,而且不远处也确实有接应,但是现在,显然是不能了。
陈太忠的离开,并不是要走,他只是想拖过毒发的时间,待对方中毒再深一点,他才会接着下手,为了防止对方狗急跳墙,他甚至施出了隐身术。
不是他太胆小,而是在风黄界行走,不能不谨慎,前两天他豪放了一小下,差点连命都丢了,而很多秘术,是可以强行压制住毒性的。
别的不说,胡秀峰若是发现,真的不能幸免,那厮……会不会透支精血,竭尽全力地做一次完美的自爆?
对方都说了,不怕隐身术和寂寞三叹,证明来者不善,绝对有充足的准备。
约莫等了有十来分钟,陈太忠又现身出来,一脚将地上的胡秀峰踢得滚了几滚,然后才轻笑一声,“逼毒的法子很妙……跳起来得瑟啊!”
“你……你有种就杀了我,”胡秀峰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怒视着对方,心里却是惊讶莫名——这厮居然知道我逼毒失败?
陈太忠对医理,那是十窍里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但是他有灵目术。
好死不死的是,胡秀峰施用的“逼毒出脉”的法门,体内灵气的转冲极强,体表相关穴窍收胀,灵气波动极为明显,肉眼看不到,但是用灵目术看,是一目了然。
若不是如此,陈太忠还不会这么冒险。
“小子,前两天偷袭我,偷袭得很开心啊,”陈太忠轻笑一声,大脚就踩上了对方的脸,足底微微地错动,真是要多侮辱人,有多侮辱人了。
此刻的他,也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现在想起来……骂我偷袭了?”
“噗,”胡秀峰又是一口血喷出去,只觉得这一世所受的耻辱,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刻,他真的是宁可死掉。
倒是那老天仙在一边,哼哼唧唧地发话了,“阁下,杀人不过头点地,莫要辱人太甚。”
“嘿,你吓死我了,”陈太忠嬉皮笑脸地哼一声,脚又在某人脸上搓动两下,“这种蝼蚁,我就侮辱了,怎么……你看他一个人被踩脸,感觉他有点孤单?”
那老天仙登时不做声了,倒是胡十七春仗义出声,“陈前辈,前两天秀峰上人……可并未偷袭你,他出过声的。”
在他看来,突袭和偷袭,还是有区别的。
“你的面子,我还是愿意给一点的,”陈太忠笑着点点头,然后脸一绷,沉声发问,“偷袭是无耻的,围攻就不无耻了,以大欺小的围攻也不无耻……你是这个意思吗?”
胡十七春无言以对,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
“我知道你不服气,觉得没跟我真刀实枪地打一仗,”陈太忠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的胡秀峰狞笑,“嘿嘿,知道我被你围攻的心情了吧?公平决斗……我呸!”
他越说越得意,到最后放声大笑了起来,“我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偷袭你,哈哈,你越不服气,我就越开心,就算能正面打你没问题,我还是要偷袭,就是要让你尝一尝这滋味……对,你就这么瞪着我,我特别开心啊。”
“噗,”胡秀峰又是大大的一口血喷出来,脸上的肌肉猛烈地抖动两下,眼一直腿一蹬,直接就气得晕过去了。
“小子,以后你有日子要吐血呢,”陈太忠冷冷一笑,褪下了短裤,不文之物暴露在空气中,“围攻没得手,还牛皮哄哄的,好像我欠了你的,先让你尝尝哥们儿的醒酒茶,童子尿……解晕。”
“陈前辈,杀了他也就算了,”胡十七春终于再次忍不住了,出声发话,“何必辱人太甚?”
“总要给你个面子,”陈太忠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提起短裤,弯下腰去摘对方的储物袋,顺便将此人腰间的一个香囊也摘了下来,“还有个乾坤囊,不错。”
一边说,他一边给此人下了禁制,笑着发话,“好一具皮囊,正好拿来炼人偶。”
胡家三个人看得,真的是无法用语言表示内心的愤怒……和无奈,此人的张扬,真的是他们没想到的,就算是称门宗派,不想跟胡家彻底翻脸,也做不到这一步吧?
先是理直气壮地偷袭——还是下毒的这种,然后要撒尿,最后……竟然要将人炼制为人偶!
这是何等的目中无人,又是何等的狂妄和嚣张?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陈太忠死了肯定不止一次了。
最后,还是三支的执掌叹口气,“陈先生,炼为人偶,精血仍在,这个……对你自身的安全也不太好。”
自家的上人,哪怕是死去,也比被别人炼了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