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留忍得很辛苦,但是太上长老并不打算领情,他又提出:那你就赶紧通知东易名吧,还有,我派中有不少弟子中毒了,让他把解药拿出来。
我对此并不知情,南执掌忍无可忍,给出了一句硬话。
你把话带到就行了,让他提条件,太上长老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人了。
要说起来,他对蚕食蓝翔的地盘,兴趣并不大,他终究是出身于白驼门,觉得自家的两个下派打来打去,实在没什么意思。
然而,他要在隆山终老了,有了立场,就不能不管此事,而且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个上人,就算不为隆山的利益,他还要考虑自家的面子。
在蓝翔跟隆山打嘴皮子官司的时候,陈太忠和纯良就在蓝翔外围游荡,一边四处查看,有没有人暗中埋伏蓝翔,一边游山玩水放松一阵。
对陈太忠来说,这是难得的一段休闲时光,而纯良更开心,它每天都能吃到为数不少的灵兽。
短短十来天,陈太忠从灵兽谷弄回来的灵兽,差不多就去了一成,小麒麟实在是太能吃了,每天十几只地吃。
不过他并不在意,看到纯良心满意足抱着灵兽大嚼,他居然有点暗暗的羡慕:神兽的生活,真的是单纯。
陈太忠虽然游离在山门外,但是跟蓝翔还是保持着接触。
因为有他在门外巡弋。蓝翔弟子出入还是有保障的,也不怕隆山做手脚,所以那些弟子们。时不时地就能碰上他。
东上人单枪匹马赴隆山,将隆山剑派搅得一团糟的消息,也从陶堂主和何家十四郎嘴里说出来了,而且对这个越传越烈的消息,门中并没有辟谣,反倒有暗暗纵容的意思。
再加上隆山派三天两头地来人,大家就都能断定。这消息有相当的可信度。
于是,东上人就成了大多数弟子心目中的偶像。一旦在山门外撞到,大家起码要很亲热地打个招呼,更有人很巴结地跑前跑后。
所以对陈太忠来说,这日子真的很惬意。想他自打飞升之后,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巴结过?大部分时候,他不但要露宿野外,还要担心被不开眼的家伙纠缠。
在这里,就不存在这些问题,蓝翔派的地盘上,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他动手。只要表现出一点意思,就有人帮着张罗。
哪怕是在无锋门,他过得也没这般惬意。在无锋门,他倒是赤磷岛主,但也只是关起门来称王,开了个赌场,也有人奉承,可是奉承的目的。非常地明显。
更有很多门中弟子,根本不跟他接触。表现的敬而远之,心理上就跟他有隔阂,可以说是熟悉的陌生人。
哪里像现在的蓝翔弟子,一见到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陈太忠不喜欢太热闹,但他还是很享受这种热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派里的动态,了解得也不少。
隆山大长老和太上长老前来,也没有瞒过他的眼,但是人家是光明正大来的,不是偷偷摸摸,他也不好贸然地下杀手。
在自家门口公然欺负外面来的人,他还做不出这种丢人事,陈某人一向不喜欢门前横,他要是玩横,喜欢到对方家门口去玩。
隆山太上长老离开之后,过了一天,陈太忠看到两个蓝翔弟子张头张脑地走来,他躺在树上打个招呼,“喂,你俩知道不知道……隆山的太上为啥来?”
“见过东上人,”两个弟子忙不迭冲他弯弯腰,很恭敬地回答,“这个我们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召人来回答。”
“那你俩召人吧,”陈太忠一抬手,随手扔过去两张中阶灵符,“不让你俩白忙。”
对他来说,中阶灵符已经是没任何作用了,对于海河倒是有用,但是小于身上不但有他做的护符,还有天仙奴仆,更有庾无颜留下的不少东西,是无锋门出名的土豪。
所以他手边的灵符,一般就很随意地赏赐蓝翔弟子了。
“多谢东上人,”两名弟子大喜,一抬手,就放出一支焰火去。
不多时,一道人影凌空而至,不是别人,正是蓝翔的执掌南忘留。
她还没落地,就冲着两个弟子淡淡地吩咐一句,“好了,你俩可以离开了。”
两个弟子鞠个躬,默默地离开,陈太忠看得有点奇怪,他一翻身,改仰躺为坐,就坐在大树杈上,居高临下地发话,“怎么,是你有事找我?”
“有点小事,要找东上人你商量一下,”南忘留笑着回答,“你不能下来说话?”
“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陈太忠狐疑地看她一眼,身子不见作势,就平平落下,“什么事,需要你跑出派来,跟我商量?”
南忘留上下打量他好一阵,眼神非常地怪异,好半天才问一句,“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嗯?”陈太忠听得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说你曾经冒充血灵派姓燕的族祖,”南忘留捂嘴轻笑,刀削斧凿的面孔上,竟然是风情无限,“好像还挺像的。”
“呃,一般吧,”陈太忠跟陶堂主说自己隆山之行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曾经改容易貌,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强调的。
“那你现在的容貌,也可能是假的了?”南忘留再次发问。
“这个……相逢何必曾相识,”陈太忠无所谓地笑一笑,“我对蓝翔承诺的东西,都会做到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么,我该叫你东上人呢。还是陈上人,”南忘留大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