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真人只差三四息时间就能出手了,猛地听到方真人大喊,吓得登时一怔,然后看到东公子以一种奇异的身法陡然加速,更是吓了一个半死,一时间连出手的胆子都没有了。
他是鼓足勇气,来证明自己不胆小,可是见到此情此景,本性登时暴露无遗。
待见到方真人如愿逃脱,他想也不想,转身就加速奔逃,嘴里还大声喊着,“姓东的,我只是来讨要我的三才柱,真意宗门前,容不得你胡乱杀人!”
“哈哈,”陈太忠长笑一声,“三才柱吗?我又得了一根呢。”
利真人逃命的速度,愈发地快了。
陈太忠却是没有追,因为利真人临走前的话,颇令他忌惮,现在他虽然是在真意宗的宗产之外,终究还是真意宗的地盘。
两边是私人恩怨,这个不假,但是在真意宗眼皮子底下杀宗内的真人,也太冒犯了。
而且他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他的识海遭遇接二连三的攻击,而两记束气成雷,用去了他一半的灵气,贸贸然追过去,对方若有埋伏,那很可能倒大霉。
可能有风险,杀又不能杀,何必追呢?
所以他直接将地上的两个天仙卷起,又一抬手,收起了方真人遗落的三才柱,轻笑着摇摇头,“真意宗的三才柱,好多啊……”
那俩天仙并不言语,不过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团燥热——这话实在太阴损了。
陈太忠将先前的另一人也卷起,直接走人了,此番他捉了真意宗高阶、中阶和初阶的天仙各一,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满足了,没必要再在这里逗留。
而且他的伤势,也必须好好地恢复一下,识海受损,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好的。
所以他携着三人,漏夜飞出去七八百里,才找个僻静的野外,丢一个幻阵出来,又将三人打晕装进袋子里,才带着人进了通天塔。
然后他就在通天塔里修炼了起来,尽力修复识海。
不过,这识海的修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修炼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才大致估计出,自己若想将识海恢复到原来的程度,没有一个月时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后他又愕然地发现,自己头上的蕴神木发簪,也开裂了,顺着木纹崩裂出十几道小口,想着这发簪伴随自己许多年,竟然毁于一旦,他心里就越发地恼怒了。
这事儿显然不能就这么完了,他搜查一下三人的储物袋,猛地发现,那高阶天仙的储物袋里,竟然有两寸大小的一块养神玉,心说先拿这个将就一下吧。
有了养神玉,陈太忠就不想再呆在塔里了,他在真意宗门口大闹,此事肯定要最后有个说法,一直呆在塔中,没准要殃及蓝翔。
于是他带了那初阶天仙出塔,给此人下了奴印之后,令其去探听风声,每天必须回来汇报一次收获。
他也不担心此人搞鬼,除了奴印之外,他还附着了一个小神识在其身上,真意宗注重神念这个不假,但是区区的初阶天仙,根本发现不了他的手段。
他这里小心谨慎,却不知道方啸钦逃得一命回去之后,心情大变。
方真人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没有识破对方的埋伏,所以他恼怒异常,接连呵斥了好几个服侍的子弟,还将一个多年的老仆一掌打得吐血。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但是真的做不到,方家子弟都道方真人是气坏了,殊不知方真人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吓的。
平心而论,他是受到了埋伏,但若不是他存着偷袭对方的想法,又怎么可能被埋伏?
东公子的战力,他也充分地领教了,除了那卑鄙的施毒,缩地踏云、束气成雷和诡异的刀法,无一不让他震惊,而且此人对神念的攻击,也有极强的防御能力。
他有点明白,此人为什么能斩杀了魔修真人——这种战力,斩杀玉仙真的不奇怪。
也难怪利真人丢下三才柱,没命地跑了,自己的三才柱不也丢了吗?
尤其令他胆寒的,是对方最后时刻显出的追杀速度。
他不知道,那是陈太忠误打误撞地迈出了一步万里闲庭,他只知道,那个速度委实太可怕了,若不是他有迷途知返的术法,又摆脱了气息锁定,真的是难逃一死。
要说缩地成寸和缩地踏云,也算得上是神速了,尤其是缩地踏云,可以算是神通。
但是缩地踏云还有迹可循,速度较慢,比如说拦不住血遁——事实上,当陈太忠晋阶玉仙之后,缩地踏云的神通会变得名副其实,拦住血遁也是有可能的。
可最后那个速度,不是有迹可循那么简单,根本就是一道虚影,这样的速度,拦住血遁都没有问题。
方真人认为,自己是捡了一条命,他足足焦躁了一夜,直到天色方晓,他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情绪,问自己的老仆,“方应物何在?”
老仆确实很忠心,虽然吃了一掌,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昨天的消息,方上人刚离开白驼门,正在赶来的路上。”
合着方啸钦对上陈太忠的时候,也做了万全的打算,未虑胜先虑败,这是很正常的想法,所以他联系了白驼门主,说邀请方应物前来玩几天,介绍宗中弟子与其结识。
方啸钦和方清之,是方家唯二的两个玉仙,不过两个方真人之间,关系并不是特别融洽,方清之这一支,是从真意宗方家分家出来的。
方清之的祖父本是方家庶子,天生有驭兽之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