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书院,此时刚吃过午饭不久,赵书知和芦琰两人找了借口,打发走李鸣轩后,找了个地方说话。
昨天两人赴宴回来,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后来得知是表妹(大姐)从山上摔下,扭伤了脚……当时,他们以为这就是原因。
只是过后一想,又觉得不对。
“表哥,你有发现什么?”芦琰拧着眉头,心里一条条分析着昨天回去后的所见所闻,可惜不得所知。
赵书知摇头,虽然他没发现什么,可直觉告诉他,一定另有事发生。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这还不简单,是怕影响表哥考试。”芦琰倒是说的一针见血。
“可这样,不是更让我牵肠挂肚的?”赵书知苦笑,他知道家人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可他更希望家人能对他更有信心点。
他准备了这么多年,知道两家人都盼着他出头,怎么可能为了其他事而影响考试?哪怕那事再大,只有过了考试,才能更好的帮到家里,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
“表哥,我看下次休沐,我们还是直接问吧,这样猜来猜去更累。”芦琰提议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赵书知长叹口气,刚一抬头,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琰儿,你看那人是不是阿宣?”赵书知指了个方向。
芦琰盯睛一看,眼眸一亮,小脸都激动的有些发光,“是阿宣哥,他怎么到书院来了?”
“走,我们去孙夫子那。”赵书知眼珠子一转,干脆拉着芦琰跟在燕煜宣身后。
既然碰到了燕煜宣,那他就不用等下次休沐了。他知道在繁城尤其是家里发生的事,就没有阿宣不知道的,所以,找他问就对了。
燕煜宣此时心情很微妙,只是碍于老娘威信,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找表舅。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身后还光明正大的跟了两人。
“表哥,你说的真准,阿宣哥果然是来找孙夫子的。”
“那我们在外面等吧。”
芦琰没意见,他虽人小,但也能看出,燕煜宣刚刚脸上那纠结的表情,想来一定是碰到了什么让他举棋不定的事。
孙沐华用罢饭,出了身汗,回住处才把自己打理干净,就见燕煜宣敲门进来。
“阿宣,这天气你怎么过来了?”孙沐华很惊喜,毕竟两人前天才刚一起吃过饭。
燕煜宣知道孙沐华以后会成为自己继父,当然会早做准备,早早同他处好关系,不让娘亲夹在中间为难。
所以,只要燕煜宣有空,他就会过来请孙沐华去醉仙楼用饭。戏楼出新戏时,也会请他一起去看,一来二往的,两人关系很是亲近,说是亲父子都不为过。
孙沐华也不等燕煜宣回答,又连连问道,“热不热?要喝点什么?”根本就没注意燕煜宣脸上不同于以往的表情。
“表舅,您不用忙,坐下,我有事同您说。”燕煜宣阻止孙沐华忙东忙西的身影,把他拉到椅子上让他坐好。
燕煜宣自己也坐下,面对着孙沐华
孙沐华终于发现燕煜宣过于严肃的脸,“发生了什么?”
燕煜宣认真的看着孙沐华,说道,“我娘来繁城了。”
“砰!”刚坐下没多久的椅子被孙沐华突然起身给带倒了。
“有没有伤着哪里?”燕煜宣连忙护住过于激动的某人。
孙沐华摇摇头,抖着嘴唇,眼里射出能炽死人的光芒,紧紧抓着燕煜宣双臂问道,“你、你娘,她、她真来了?”
“嗯,昨天刚到。”燕煜宣点头,看他确实没什么事,遂放下心来,正准备同他说,娘要见他。
就被孙沐华状似发疯的举动吓的目瞪口呆。
只见孙沐华,猛的拉开衣橱门,把里面所有衣服都捧了出来,扔到床上,开始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比划。
边比划他还边问道,“阿宣,我穿这件怎样?不行不行,这件是去年秋天做的,旧了。那换这件怎样……”
燕煜宣嘴角狂抽,单手抚额,默默退到角落,生无可恋的看着孙沐华。
院外不远处,哥俩等了一柱香,都未见燕煜宣出来。
“表哥,快上课了,要不我们还是休沐回家再问吧。”芦琰看看天色,又转头望向课堂,心里默默计算着,一会要以怎样的速度赶到课堂,才不会迟到?
“再等一会会。”赵书知来回跺着步,目光频频往院里瞧去,由于着急,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要不我过去瞧瞧?”芦琰等的有些不耐烦,仗着平时燕煜宣和孙沐华都非常疼爱自己的份上,这样冒然进去,应该不会被骂吧?
赵书知还有些踌躇不前时,芦琰已经开始行动。
“哎!你怎么……算了算了,那你记得敲门。”赵书知见芦琰突然往院里走去,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可人都进去了,他再上前拉扯就不好看了,只得叮嘱芦琰要礼貌。
当燕煜宣一脸心有余悸的站在兄弟俩面前时,才拍着芦琰肩膀,诚恳道,“多谢阿琰解救我于苦难之中。”
芦琰眨着大眼睛,完全听不明白燕煜宣在说什么?反而愣愣的问道,“阿宣哥,戏楼里又出新戏了吗?你这是新戏里的台词?”
“走,我们去那边亭子里说话。”燕煜宣摇头苦笑,带着两人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燕煜宣先简单说了他来找孙沐华的事,然后才问道,“你俩找我有事?”
要不然巴巴的等在门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