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坐在那里缓了两分钟,电击所产生的不适在一点点的消退。两分钟后,他扶着墙爬了起来。将昏迷不醒的驾驶员翻过来,有条不紊的脱掉他的衣服,再一件件的换到自己身上。
因为身高体型的原因,衬衣穿在他身上有些紧,裤子又断又松。杨峥尽可能的把驾驶员的衣服弄得妥帖,然后拿过背包,掏出了他从周杰夫那里搞到的各种东西。他把一面小镜子放在地上,从这个角度他能很方便的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杨峥取出戴在嘴中的假体,然后一步步的把自己装扮成飞行员。
他先是修剪好了头发,换了个发型,接着让面部的肤色变得更深。往嘴里装了两个假体,这样下巴看起来就显得长一些。他手头并没有隐形眼镜,不过在漆黑的夜色中这样的装扮应该能蒙混过关。幸运的是,他还可以把飞行员的帽子低低的压在前额上。
他又朝接收器瞥了一眼,然后拿起驾驶员的钱夹和证件细细查看。驾驶员的名字叫纳吉布拉扎克,是个马来西亚人,杨峥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本马来西亚护照。驾驶员一边的肩膀上有个军队标志的纹身,看起来这家伙曾经应该是一名空军飞行员。
做完了这一切,杨峥扭断了那家伙的脖子,将****的尸体拖进黑洞洞的小房间,用一张满是灰尘的油布盖住。
回到正屋,杨峥走到桌前叠起了飞行路线图。他看了看腕表,发现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八点了。他一边留意接收器上的光点,一边把飞行路线图塞进背包,然后拿起一盏煤油灯离开了小房子。现在他必须得去找那条跑道了。
杨峥从两块岩石的中间穿过,手中的灯光照亮了阿拉哈亚刚才走的那条小路。小路朝西延伸了大概一公里,然后突然转向了东北。杨峥爬上了一段缓坡,之后的小路几乎直指北方,经过一块浅浅的洼地又逐渐上升,通向了一片相当大的高地。
与此同时,杨峥距离米哈伊尔阿拉哈亚也越来越近了。接收器上,代表着阿拉哈亚的光点在过去的几分钟时间里一直没动。松林依然很茂密,脚下厚厚的一层棕色松针散发出浓郁的清香,也遮盖住了声息。
杨峥又走了五分钟,发现松林直接就消失了。显然这里的树都给人砍掉了,以便开辟出一条长度足够喷气机起降的跑道。杨峥已经看到了那架飞机,就停在土路跑道的另一头。
米哈伊尔阿拉哈亚就站在折叠式舷梯旁边,在那里不停的搓手呵气,显然被冻得不轻。杨峥大步走出树林,径直朝那架‘奖状’公务机走去。m 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一颗颗放射出清辉的星辰,就像是珠宝商放在天鹅绒衬垫上亮闪闪的钻石。一阵微风从山顶吹过,带来了海洋那强烈的气息。
“该出发了。”米哈伊尔阿拉哈亚离得老远就说:“都准备好了吧?”
杨峥没开口,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阿拉哈亚举起拿在手里的黑色遥控器,按动按钮,跑道上的灯旋即亮了起来。跟在阿拉哈亚身后,杨峥上了舷梯,一进到机舱里就把梯子收了回来。然后杨峥径直走向飞机前部的驾驶舱。
在连大的模拟仓进行模拟飞行的时候,杨峥曾经飞过一次奖状,但他对这个机型并不熟悉。他只知道奖状的航程超过四千五百公里,最高时速可达八百二十六公里。
杨峥坐进驾驶员的座椅,慢腾腾的摘下帽子,戴上耳麦。目光快速扫着复杂的仪表与按钮。等戴好耳麦,他已经搞清楚该怎么操作了。于是他开始拨动开关、转动仪表盘,逐一执行起飞前复杂的检查项目,直到所有仪表都很正常。
杨峥松开刹车,把油门推杆推向前方。奖状公务机立刻做出了反应,开始沿着跑道朝前滑行,速度越来越快。机身腾空而起,飞进了闪烁着星光的漆黑夜空。随即奖状在杨峥的操作下稳稳的爬上,把整个比于克岛抛在了身后。
米哈伊尔阿拉哈亚满腹心事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喷气机有机玻璃舷窗外蓝黑色的夜空发怔,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飞机的下方能看到里海风平浪静的海面,不过这景象时不时会被一片片洁白的云朵遮没。
阿拉哈亚在组织中占据的位置是个阴暗的角落,担负着令人颇感到屈辱的跑腿送信职责。而他的几个老相识却深得扎乌尔的信任,堪称聚光灯之下的焦点人物。原本他们所有人都跟在伊姆兰西拉耶夫手下混饭吃,他的伙伴有的是kgb清洗出来的政治失败者,有的是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军人,还有一些对平庸生活感到绝望,渴望改变的冒险者。
他们这些人一直跟在西拉耶夫身边,游走在世界阴影里,从事着一桩桩见不得光的交易,攫取着巨额的利润。事实上阿拉哈亚对过往的生活很满意,以至于他现在一直怀念那些美好的日子。但这种日子随着小西拉耶夫的成长而渐渐远去。
他们都说伊姆兰西拉耶夫是一头凶悍的西伯利亚虎,他的儿子扎乌尔西拉耶夫继承了伊姆兰西拉耶夫的领袖才能。年轻的扎乌尔从六年前开始就参与伊姆兰在东欧、中东的各项生意,广撒钞票收拢人心。那时候阿拉哈亚就预感到这对父子早晚有一天会分道扬镳老虎在一天天的衰老,幼虎在一天天的长大,迟早幼虎都会挑战老虎的权威,然后从老虎那里继承一切,但阿拉哈亚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曾经伟大的俄罗斯在年初分崩离析,而事实上在之前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