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初心吗?能在我那具分身上有所明悟,也算是你我的一场缘分。”
墨阳子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目光微闪,并未表露出丝毫惊讶与意外。
与此同时,南松子亦察觉到了一丝玄妙似道的气息出现在五月峰顶,他蓦然转头看去,一眼穿透无尽距离,看到了此刻状态奇异的乔远,目光一凝。
半晌过后,他又转头看了墨阳子一眼,心中有了猜测。
“此人莫非还有别的目的?”
想起昨日,乔远第一眼见到墨阳子时的神色剧变,南松子已有七成把握肯定,乔远定与其分身有过接触,否则他绝不可能在此时有所明悟。
因为别人看不出来,南松子却知道,墨阳子的道非同寻常,若非与其有过一段因果缘分,绝不可能触及其道的界限。
这就好比,天空中的一片云朵,眼能见,却碰不着,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想要触碰,除非插上翅膀,或者等那云朵自行飘落。
而今乔远便似站在了一座高山之顶,等到那云朵自行飘落至伸手可及的位置,碰触到了一丝。
乔远的明悟,除了这两位外,便只有段天固等人有所察觉,他们惊诧的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
护月山上,随着南松子与墨阳子的离去,大典继续进行,祈天福之后,还有其他仪式,等这些仪式部结束,到了正午吉时,才是乔远与凌婉晨登场的时候。
“燃天香!”
凌如渊再次回到高台之上,随着其朗声开口,花台上蓦然出现了九根足有一丈高的红色燃香。
这一仪式需要月河宗所有弟子长老参与,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等天香完燃尽,时间刚刚好,正值午时。
凌如渊神色立刻振奋起来,目中精光大闪,清了清嗓子,用比之先前更加高昂的声音,朗朗开口。
“吉时已到,有请我月河宗的……龙子凤女!”
随着话语而出,天空上再次出现了那巨大无比的洪钟,钟鸣轰轰,带着其朗朗之音传遍月河宗内外,传遍方圆数百里每一个修士的心神。
此时此刻,乔远已然清醒过来,心中虽还有些杂乱,但一听到那钟鸣,他却是立刻回过神来,强行压下了所有杂念,蓦然抬头看向护月山,再转头看向三月峰,目光灼灼,与凌婉晨投来的目光遥遥相接。
“去吧!”
段天固在其身后,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轻声开口。
连景山与胡玉同样脸露笑容,柔和的看着乔远,目中蕴含了祝福。
乔远点了点头,清秀的面容在阳光的映辉下,显得无比坚毅,气宇不凡。
他蓦然抬起右手,只见一个玉盒躺在手心,深深看了一眼,那玉盒颤抖之下,慢慢化作了点点晶芒,消失无影。
与此同时,三月峰顶,凌婉晨的手中也有玉盒化作晶芒消散,她不知道那玉盒内装了什么,只知道乔远叮嘱过,一定要在此时将其拿出。
其实,连乔远自己也不知道那玉盒内有什么,会有何种作用,只是南松子重点交代过,这玉盒是计划的重中之重,而这样的玉盒,南松子一共给了他五个,如今还剩下三个。
就在玉盒化作晶芒消失的瞬间,没有人知道,在三月峰与四月峰之间的大河上,那座存在于迷雾中的沙洲,其底部寒洞冰渊下,出现了一双散发蓝色幽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深邃而冰寒,足有灯笼大小,若有人与之对望,恐怕瞬间便会被其化作一块玄冰。
同一时刻,寒炎谷传承之地的宫殿群中,一座名为炎神殿的宫殿亮起红光,一股热浪弥漫开来,瞬间驱散了此地淤积了不知多少年的阴气,隐隐的,似还能听见一声低沉而沧桑的龙吟从殿内传出。..
“冰凤!”
刹那间,一道红光从那炎神殿内飞出,似穿透空间,消失在殿外,再出现时,已然在了沙洲北部的雪山之上。
那红光是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炙热火球,刚一出现,便散发出了一股足以焚灭空间的恐怖高温,将雪山刹那融化了一半,露出了光秃秃的岩石土层。
“老不死的,一出来便毁我山峦,滚!”
就在此时,那雪山之下,蓦然传出了一声冷喝,声音从九幽寒渊传出,所过之处,一切冰封,更有清脆的咔咔之音响起,似空间都被冻结。
融化的雪山直接变成了一座冰山,而那冰山上的火球,立刻连连后退,如避蛇蝎一般,到了沙洲中端。
冰山之下,骤然窜出一道蓝光,理都没理那火球,直接冲破云雾,消失在了这片沙洲。
沙洲外的云雾似是一道阵法,完隔绝了此地,让外界之人无法感应到这里的情况,可就是那蓝光冲出的瞬间,一股寒彻八方的气息弥漫开来,让整个月河宗似陷入了隆冬,冰雪飘落,万物寂然,连天上的太阳都黯淡了许多。
这一幕,立刻让月河宗内外所有人心神大震,脸上皆露出了惊骇与警惕至极表情,有的人更是直接运转修为,拿出法宝,抵御起那股寒气。
“那是什么?”
有人看到了那道寒彻八方的蓝光,起身惊呼不断。
各宗宾客亦是神色大变,目中露出强烈的震撼,那种气息绝非元婴期级别的人物能够散发出来的,想到这里,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月河宗之人,又多了一分忌惮。
包括墨阳子,他亦是神色变化,虽忍住了起身的动作,但那猛然一颤的手,却是表明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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