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站在山脚下二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大长老身躯并不算高大,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沧桑的如一棵嶙峋的古松,可他身上却存有一股足以让日月黯然的精神气,好比这背后的山一样,高大,挺拔,屹立千万载而不会倒下。
乔远与他并肩立在一起,后背绷的笔直,目中有灼热而炽烈的光芒迎着阳光散发出来,一股独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是这火红的夕阳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一老一少,无论从前从后看去,都似两代人交替轮换,大长老眼角眉梢透着欣慰的笑容,偶尔可以看见他在看向乔远时,神色里透着的慈祥,还有那掩藏在目内的自豪与一丝遗憾。
“去风神崖吧,在那里,你的心能静一静,好好感悟……属于自己的道。”
“风神崖?”乔远转过头看向大长老,疑惑的问道。
大长老淡淡一笑,目光远眺,看向最东面,风宗的所在,低声道:“风神崖在风宗,以后你就是风宗准圣子。”
话刚说完,乔远还没来得及多问,就听远处传来一阵狂烈的风声,迅疾而有韵律,不刺耳,听起来仿若一曲高亢的战歌,让人热血沸腾。
目光投向远处,乔远只见千里之外出现了一道横贯长空的风卷,带动八方云彩,被夕阳下的光芒染得通红,远远看去如一条赤红的风龙,奔走咆哮。
很快,那风龙便临近到了此地,在百里外,狂风消散,一道飘逸的身影脚踏清风而来,白衣飘飘,黑发顺落在身后,气质出尘近仙,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人看了,都难以移开目光。
那飘逸的身影,自然是个男子,样貌俊朗,淡若清风,用一个词来形容极为合适,温润如玉,让人看了,不论是男是女,都极易生出好感。
此人乔远不陌生,且还与其有些交情,他正是当年在禁源之地,与苏真一见如故,还帮过乔远一次的雷仙宗风之使者,风七。
“风七见过大长老。”
风七落地后先是极为恭敬的向着大长老一拜,随后才抬头露出那一脸如清风般的笑容,看向乔远说道。
“乔远,你终于来了。”
看到老熟人,乔远也十分高兴,正想开口说两句,却被大长老一挥手打断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叙旧的话,留着你们回去再说吧。”
乔远与风七相视一笑,皆都点了点头,随后大长老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了风七,叮嘱道。
“拿着这枚玉简,将他安顿在风神崖,以后他就是风宗的准圣子。”
听到这番话,不似乔远的疑惑,风七神色微变,眼中透出强烈的震惊。
“风神崖?准圣子?您这个安排……”
话还未说完,大长老眉头便微微一皱,以其威严的目光强行止住了风七的言语。
“你们走吧。”
乔远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不对劲,可看大长老脸色,明显不能追问,点了点头,他转身回到小屋内,与早已等候多时的凌婉晨说了一声,便抱着安稳睡着的芊芊,一同离开了此地。
大长老站在山脚下,看着他们一行人越飞越远,沧桑的目内满是复杂,低喃道。
“风阳啊风阳,转眼七千年过去,你终于回来了。”
……
一路疾驰,乔远与风七也算是极为合得来的朋友,两人间话语不断,说着那年在东林大陆离别后的事情,谈到苏真时,风七不由摇头无奈一笑,略有惆怅。
“你大师兄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待在外界实在埋没了他的天资,要是他当初能答应我的邀请,今日必定也是雷仙大陆骄阳般的人物。”
“大师兄常年游历在外,心中对宗门,对五月峰都怀有一些愧疚,师尊日渐年迈,二师兄修为又不够,如今在这多事之秋,大师兄便如一根定海神针,有他在,五月峰才能长久安稳。”
乔远缓缓开口,说着他心里亦是极为愧疚,这些年,他与苏真一样,几乎也没怎么在宗门待过,大小一切事情都是由连景山处理,要不是胡玉与易辰风帮忙分担了一些,连景山的修为怕是再难有丝毫寸进。
至于段天固,上次离去时,乔远明显能感受到老人家的身上透着一股暮死之气,这是寿元不多的表现,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救,除非段天固能在短时间突破至化魂境,否则最多再有百年时间。
苏真身为大师兄,身为五月峰的骄傲,他自然要扛起这负担子,否则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放弃来雷仙宗的机会。
风七释然一笑,淡淡开口。
“*,一遇风云便化龙。不管怎么说,苏兄是我这辈子最钦佩的人物,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来到这雷仙大陆。”
乔远面带笑容,眼中透露出坚信的光芒,点了点头。
又飞驰了许久,天色昏暗,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已挂在空中,带着海腥味的凉风刮来,尽管被灵力光幕隔绝,但仍能闻到淡淡的味道。
乔远内心迟疑了许久,终是看向风七,问出了一些疑惑。
“风兄,那风神崖是怎么回事?还有准圣子,之前你听到大长老如此说,为何会突然变色?”
听到这些话,风七身形一顿,转过身极为认真的盯着乔远,目中闪过复杂之色,犹疑间,似是不知该说不该说。
看到他这个样子,乔远立刻就明白,这“风神崖”与“准圣子”定然有问题。
凌婉晨同样看出了不对劲,两手抓住乔远的胳膊,神色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