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洋洋洒洒百余字,曹操信手拈来。当然,外人不知道的是,这首铜雀台赋是曹操背下来的,而不是真由他创作而出。
从腰间取出印章,沾上印泥,随即重重一压。等到字迹干透,这幅墨宝便算真正完成了。
大乔等到曹操写完后,才走到一旁,将这篇铜雀台赋仔仔细细的品读一遍。
“丞相,品完您的作品,妾发现自己原先的设想实在是太肤浅了。假如您真的建好了铜雀台,妾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随时欢迎。大乔夫人,天色也不早了,你看我们是否能启程了?”曹操不想过多停留,迟则生变。
“好,请丞相一行人随我来。”大乔命人收好墨宝,在前面带起路来。
台下的人群主动往两边退去,但有那么几个人,神情紧绷的杵在那,没有挪动一步。在他们的身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淡淡的杀气。
“你们回去吧!仲谋或者公瑾问起,这个责任我来担。”大乔面色平静的对他们吩咐道。
有了大乔的保证,他们几个人俯身对她一拜,随即,快速地消失在人群里。
“大乔夫人,这一次你的情孤记下了。小乔夫人没有跟来,想必应该是去通知公瑾了。
公瑾的为人孤清楚,仲谋的品格孤放心,但他们身边的谋士未必会让孤离开这里。若是有个别先斩后奏之徒,孤的命也许就会留在江东了。”
“丞相,您多虑了。就算小乔去通知了公瑾,公瑾也不会做出您心中所虑之事。
您是他的敌人,但在他心里,他要光明正大的把你打败,而不是采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您今天突然造访扬州城,不带一兵一卒,在有心人眼中是为了查看地形和敌情而来。但真正看出门道的人却会发现,您这一次前来实际上是为了您身后的这一批人。
假如您不来,他们即使有我的担保,也不见得能安然渡江。他们的威望和影响力,远远没有您强大。
就算仲谋或者公瑾的手下把他们给截留下来,乃至处死。上面也不会因此而对他们治罪,毕竟他们是自己人,处死的是敌人。”
“大乔夫人说得好。与你一见,让孤改变了对你的印象。你不仅貌美,也聪慧。仲谋在你的辅佐下,应该很快能掌握局势,成为真正的一方雄主。”
“多谢丞相美赞。您的话妾会原原本本的转达给仲谋。在仲谋心中,他对您是很尊敬的。要不是因为当下乃是乱世,说不定他就会去投于您的门下,加入您的阵营中。”
“哈哈哈...,大乔夫人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言不由衷了。但凡心怀天下,胸有大志之人,怎可能甘愿屈居人下呢?
若现在是太平盛世,也许孤会在某个犄角旮旯当个小小的县令,不会有现在的风光,更不会有现在的名声。”
“丞相,您太谦虚了。只要您没变,不管让您呆在哪?您都能在那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大乔对曹操的印象也在改变。
“哗哗哗”的声音渐渐在耳边响起,一行人离天江越来越近。
转过眼前的榆树林,身穿铠甲的精壮人马黑压压的拦在了大路的正前方。
为首一人,身穿银色铠甲,腰佩长剑,一身红色的披风自肩部斜劈而下。
他长得很英俊,皮肤也很白。但这种白不像现实世界当中那种人为的白。他白的自然,白的儒雅,白的英气逼人。
看到他,曹操不禁对现代世界的小鲜肉感到失望。男人应有阳光,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多想入星途的男人在经过一番包装后,原先的阳刚之气全部被一种阴柔之气所取代。
这样的美不健康,但却深受一部分追星族的喜爱。倘若演艺界的整个风气都变成这样,那年轻的下一代将会变得相当糟糕。
当然,这不是自己要去考虑的事,自己要考虑的是如何在面对率军而来的周郎时,能够全身而退。
“公瑾兄,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虽然是我们第一次相见,你也不用耗费如此大的阵仗在此迎接孤。你这样做,会让孤的心里过意不去的。”
“孟德兄,今天我来见您一面,实乃私事,并非公事。您不用担心我会将您及您身后的这帮人扣下来,这种事我周瑜是不屑去做的。”
“听到你的这番言辞,孤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公瑾兄文武双全,率领的江东水师所向睥睨。孤不辞辛苦,从北方远道而来,为的就是与你切磋一番。
当然,想要在切磋中让彼此尽兴,你还得给孤一点时间。实不相瞒,孤和孤的将士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属性为旱,对水战不是很精通。”
“孟德兄快人快语,毫不隐瞒自身的弊端。这一点让我感到钦佩。可战争就是战争,私人之间的感情在双方阵营的博弈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诚然,不可否认的是,我的身份与您相比还差一截。您说出的话,我的主公必定会好好考虑一番。
可我也要好心的提醒孟德兄一声,当你渡江而去之时,你我之间的私人感情便到此为止,再见就是敌人。
对敌人,我绝不心慈手软,我江东好儿郎定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你的虎狼之师。”
“公瑾之言,孤记下了。请你放心,孤不会让你难做的,孤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