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之后,方候爷再也没有来过她这里了,是把她忘记了吗?
这会刚入夜,玉盘儿愣愣的看着窗外,神色黯然之间,看到几个歪歪斜斜的身影正勾肩搭背的朝着这边走来,那些在楼外召唤客人老鸨子本来媚笑着都要上前揽客,但是看到其中一个一袭青衫,指间夹着一根小白棍的,腰间悬挂着一块上好白玉玉佩的客人,纷纷脸色一变,慌不迭的缩回自己的楼中。
按理来说,这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清秀俊朗,手上的小白棍现在长安就是拿着钱也难求,腰间那块价值连城的白玉佩估计扔出来,能让长安最顶尖的歌姬们抢到头破血流。
再看他身边的那些豪客,一个个都是锦衣玉袍,不是普通人,这样的豪客这些嗜钱如命的粉头们怎么可能放过?
玉盘儿细细一看,嘴角上扬露出了笑意,忙回头喊道:“收拾房间,焚香,一会就有贵客上门了!今晚我要亲自登台唱曲。对了,派人去千阳府上和方家大妇王淼涵姐姐禀告一声,说方候爷带着同僚来我这里听曲,我会早点把他打发回去的。”
身后的婢女连连答应一声,心说自家月盘儿姑娘今个是怎么了?怎么知道有贵客上门了?平日就找妓馆里会唱曲的姐姐打发了,今日还要亲自登台唱曲?但是不敢耽误连忙张罗去了。
玉盘儿背着手脚步轻快连忙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对着铜镜梳理妆容,俏脸微红,他终于来了!
这一行人可不是方炎几人还能是谁?那些粉头老鸨子不敢拉客,全是因为认出了这位就是名动长安的方候爷,方候爷虽然诗词超凡入圣,但是却有一个母老虎老婆,上次砸了妓馆不说,还得了个三品诰命夫人的封赏,这能得罪的起吗?就是方候爷和这些豪客再有钱这钱也不敢赚啊!
但是玉盘儿不一样,玉盘儿从那次之后发现其实方家大妇王淼涵其实不是那种母老虎,相反是很真诚的一个人,知道自己和方候爷并无其他事情之后,王淼涵甚至想请玉盘儿去家中唱曲,玉盘儿自问是沾染是红尘,不敢去方府,所以和王淼涵约好了,如果方候爷再来这里听曲,一定会知会王淼涵一声。
程处默打了个酒嗝,不满的看了看周围离着他们远远的粉头说道:“他娘的,以前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恨不得贴到小爷身上踢都踢不开来,今个是怎么了?有钱不赚啊?”
几人都是不解,唯独房遗直摇着手中折扇微微笑道:“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你要问方候爷是为什么了?”
几人看向方炎,方炎也恍然大悟,本来喝了酒,送走了高阳,今天兴致这么好,肯定不能这么散了,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声去平康坊,他们勾肩搭背到了这里,方炎不由得老脸一红扣了扣脸颊。
想到了方炎妇人王淼涵,几人站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起来,方炎惧内的事情恐怕长安城里没有人不知道,程处默也点头深以为然:“我家里那口子也是,放在十年前的时候纵歌饮酒多痛快啊,现在就是出来玩,都得找机会,不算啥丢脸的事情。”程处默娶的也是李二的一个女儿,现在是驸马都尉,自然对方炎的处境感同身受。
方炎苦笑说道:“说好了,今日的事情就烂在肚子里,怕是我老婆知道了,回去又是一夜折腾。”
房遗爱弱弱的站在一边:“我马上就要和高阳公主大婚了,还来这等烟花柳巷之地,是不是不太妥……”
程处默嘿嘿一笑,搂着房遗爱的肩膀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等你大婚了,按照高阳的性格估计你比方炎还要惧内,到时候想要到这种地方来?简直是做梦!还不趁机好好玩玩?是不是长孙冲?”程处默作为一个过来人老司机要向房遗爱开车了。
长孙冲也是取了李二家的一个公主,深以为然:“好不容易找了个房遗爱要结婚的由头出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子你以后就明白我们这些驸马都尉的苦衷了!”
“说就说,别扯上我。”方炎给了程处默一拳,自己手疼,这家伙现在正值壮年,身板是越来越像他那个混世老子程咬金了。
“那去哪家好呢?”秦怀玉嘿然笑道:“要不抓紧,这天都要亮了!**一刻值千金啊!”
“方炎最有钱,他今夜做东吧!让他选!”程处默朝另外几个人眨眼睛。
其他几人附和道:“方候爷富可敌国,应当做东!”
方炎朝着几个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夯货,走到一栋眼熟的妓馆门前,眼熟,这地方他来过,是玉盘儿所在的那家妓馆,方炎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好像换了门匾,上书三个清秀字体:“珠玉楼。”
当时方炎无心说了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盘,没想到就被玉盘儿记下了,改换成了这个名字,方炎还不知道玉盘儿已经把这里盘下了。
“就这家吧!”方炎想起玉盘儿脸微微红了红,带头走了进来,才发现这里环境重新布置过一般,地上波斯软毯铺地,香炉里焚烧清香,坐满了客人,都在喝酒聊天,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过来一个粉头,也不似其他妓馆那般油腻,岁数不大,穿着一袭青色长群,身上的首饰也不似那般浮夸,朝着方炎几人行礼,但是声音却动听礼数周到,不卑不亢,看着像是个识文段字的。
几人见这地方与其他妓馆大为不同,几人也收起了那种轻视之心,那粉头见几人一下拘谨,笑了笑吩咐酒菜,上了二楼给几人挑了个好位置,正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