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涵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方炎摸着王淼涵的头发,这才是王淼涵真正的模样,就是他在十几年前在河边碰到的那个头发细软漂亮的小姑娘,方炎红着眼睛笑道:“今天确实是凶险万分,我只是怕来不及交代,所以提前给你想好退路,家里的玉牌你有吧?”
王淼涵抬头从怀里摸出那面代表方家的和田白玉玉牌,哽咽的点了点头。
“记住我说的那三个去处,今天如果我在猎场上出事了,就按照我的计划走,即使我不在了,这玉牌也能抵挡一会,千万别去陛下那里闹,要懂事,悄悄的走打枪的不要,低调懂不懂?”方炎再三交代道,他方炎这些年得罪了很多人,怕是他死了,会有人对方家落井下石。
“恩……”王淼涵手里攥着玉牌点了点头,大眼睛眼泪汪汪:“那今天危险万分,你能不能不去?”王淼涵一只手死死的拽住方炎的衣袖,准备打来撒泼让自家相公不要去。
方炎装作轻松的笑道:“我之前说的都是最差的恶果,我昨晚特意连夜赶制了一个秘密武器,今日可保我平安无事,下午做好饭,把好酒拿出来,等我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得披甲骑马去集合了,万一被陛下罚了俸禄怎么办?”
虎头拿来了方炎的战甲,方炎的铠甲是特制,或者说以前确实怕死,这身铠甲的材料和别人的不同,不但轻,硬度却大于普通铠甲,哪怕金吾卫的那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和方炎的也不能比。
帮方炎穿好铠甲,王淼涵抱着方炎抱了一会说道:“答应我,一定要平安而归。”
方炎摸了摸王淼涵的头发笑道:“晚上洗香香等我回来。”
王淼涵脸红了一阵,声若蚊蚁点了点头,方炎出了门,上了战马,这匹马也跟了他不少年了,温顺的紧,今天能不能从虎口脱险说不定战马也能起到作用,方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按在腰间宝剑上,这会地平线上第一抹阳光已经铺满了大地,照在他金属的铠甲上熠熠生辉,这身铠甲他有几年没有穿过了,剑鞘里的宝剑还像以前一样利否?
方炎不知道,眯着眼睛带着铁头盔,轻轻夹了一下马肚,马正值壮年,他也正值壮年,马像一道风一样就冲了出去,他胸口的心脏律动着,甚至比平常快一点,方炎回头看了一眼,冲王淼涵和虎头挥了挥手,王淼涵和虎头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一个老爷子正在大街上遛弯,也曾经是方家的府兵,看到方炎杀气腾腾快马而去,惊讶道:“怎么方候爷今日披甲,难不成大唐周围又有战事?”老爷子连忙赶回家中,要家里人拿出他的刀剑和铠甲,说是要和侯爷再征战四方,这家人一打听哪里有什么战事,连忙劝着老爷子把家伙事又保存放了起来,老爷子坐在凳子上感慨:“看样子是我老糊涂了,不是打仗,原来是陛下要开猎场,老天爷肯定保佑侯爷今日是斩获最多的那个人!要不是我腿脚不利索了,也得去帮方候爷做一个马前小厮拾取猎物啊!”
方炎住的远,和王淼涵说话又耽误了点时辰,到了宫前的时候,旌旗招展,少见的李世明的皇旗也插了起来,左右两边尉迟敬德,程咬金等武将一字排开,荆王李元景就骑马站在李世明身侧,正在拱手嘲笑道:“那个方候爷不是马上将军吗?是不是怕今天猎场没有收获,不敢来了?”
李世民看了看日头也皱了皱眉头,这所有人等着一个方炎也不是事,想要出发,但是他这个兄弟李元景好像要和方炎较较劲,李世民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擅长骑射,自小好武,多半是想在猎场上把之前在红楼妓馆的面子找回来,李世明倒也觉得没什么。
玄武门之变之后,他的兄弟本来就越来越少了,李世民愿意给李元景这个机会,只好耐心等等,只见一件银色铠甲白袍小将骑着一匹快马穿过了宫前长长的巷道,口中叫喝声不断,只见高高的宫门门槛,那小将夹紧马腹,马匹吃疼,高高的跃起,在阳光下银甲闪闪划过一道白光,人就出现在李世民面前,方炎即便穿着铠甲,还是一个利索的鹞子翻身下马,单手按住腰间宝剑,朝着李世民单膝跪地:“臣来晚了,请陛下责罚!”
这个动作漂亮许多老将不禁在心底为方炎叫了一声好!随着李二出行观战的一众公主也是眼前一亮,心里暗叫方候爷这一手可真俊啊!高阳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锦绣布袄,头发朝后梳起,坐在一匹白马上,看到方炎此种表现也不禁叫好。
只有李元景哼了一声:“雕虫小技。”李二今天心情不错,如果搁在以前帝王出列,来晚的武将一般都是按照延误军机处理,重则五十军棍,今天李二显然是不想多事,轻轻的点了点头:“起来吧,出发!”
方炎跟在队伍最后,李元景回头看了一眼方炎,对身边的长宫南语气阴冷的笑声说道:“等会到了猎场,就看你的了。”长宫南看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他和李元景拱了拱手表情平淡如水,但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主上看我的就行,保准做到悄无声息。”
李元景得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队尾骑着马的方炎:“今天还敢来参加围猎?猎场上刀剑无眼,方候爷要小心啊!”话里的嘲讽意味很明显了,这自古以来在围场上也出过不少事情,甚至有一些王宫贵胄丧命,这不是常事吗?猎场死人做不得数的!
方炎骑着马走在最后,程处默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