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白抿嘴轻笑,拍了拍飞虎大将军的狗头,然后坐在床头,拖过来出门携带的一只背包。
她从背包里找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层层摺叠的白纸,里面是一块用红绳穿起来的玉观音佩饰。
看着手里捧着的这块光滑润泽的玉佩,杨小白眼中的笑意渐渐凝固。
看着看着,一时思绪纷飞,她的眼神又渐渐变得迷蒙。
这种款式的玉观音佩饰一共有两块,杨小白的身上佩戴了一块,以前的李小东也佩戴了一块,就是纸包里躺着的这一块。
这是杨小白十一岁那年,杨家的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杨老爷子领着小白和小东一起去南岳访友,当时庙里的大和尚明远,看见小白和小东在一起金童玉女、两小无猜的样子非常可爱,便专门挑选了两块质地款式都相同的玉佩,亲手为他们两戴上,以赠送给两个男女娃儿,祝愿他们俩同心同德、一生平安。
遗憾的是,过没多久,喜欢经常坐在大槐树下笑眯眯地看小白和小东嘻哈打闹的杨老爷子走了。
再没过多久,原本的“小东少爷”不敢再调皮了,他在杨家的日子渐渐难过了起来。
最终到了杨小白十六岁那年,因为发生在李小东身上的那一起事件,杨老太太在祠堂里训斥了他,杨家的大姐二姐和三姐联手打了他,而杨小白也屈从了大姐的意愿,亲手用鞭子惩戒了他,这之后的当天下午,背上皮开肉绽、趴在床上的李小东,便当着杨小白的面,把玉佩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扔到了杨小白的脚下。
杨小白永远记得,当时的她端了一碗中药进门,想喂他喝下这晚药汤,可李小东的眼光却是那样的冷漠,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杨小白就觉得莫名的心痛,她赶紧抬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心中的那份酸涩,命令自己不再多想。
飞虎已经乖巧地趴在地上,一直在静静地守望着她。
杨小白把手里的玉观音凑到飞虎的鼻前,轻声地说道:“来,我们继续小时候的游戏,这是贱男东以前贴身佩戴的物品,你能不能帮我再偷一件他的东西?”
飞虎大将军汪地一声,根本就没有去闻她手里的玉佩,直接钻去了床铺底下,把杨小白先前丢进去的那团袜子,叼了过来。
杨小白微微一怔,第一时间并不是惊讶这团袜子的主人果然就是李小东。
她第一时间惊讶的是:飞虎居然没有闻玉观音的气味,而是仅凭她一句“贱男东”的称呼,以及她的表情神态,便精准地判断出女主人想跟它玩什么游戏,并精准地凭借记忆中李小东的气味,把那团袜子无声无息地叼了过来,恰恰就像是偷。
这种游戏是小孩子才玩的恶作剧,从十几岁开始,杨小白就基本上不跟飞虎玩这种游戏了,可时隔这么久,飞虎竟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是怎么捉弄他的。
一时下,杨小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把飞虎紧紧地抱在怀里,泪眼迷蒙地喃喃自语:“飞虎,他就在我们身边,但他在躲着我,我们都记得他,但他却想忘记我,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付他?”
飞虎不会说话,用舌头舔了舔她。
“你说,我们要不要听奶奶和姐姐的话,把他抓起来,打断他的手脚,废掉他的武功,以后再也不理他?”
飞虎仍然不说话,继续用舌头舔她。
杨小白把飞虎抱得更紧,终于忍不住悲痛,无声的哽咽,泪如雨下。
……
斜阳时分,李小东来到了武术学校大院正北面半公里处的一座烂尾楼里,与在这里观察武术大院宿舍楼的沉默几人碰上了头。
“老板,您好。”看到李小东亲自过来,站立在楼层边缘的沉默放下望远镜,与海鸥、工兵等人,一齐向李小东问好。
“确认了情况没有,我妈他们是不是在宿舍楼三楼?”李小东拿过沉默手里的望远镜,看向半公里外的武术学校宿舍楼,可惜,那宿舍楼前后都种植了高大的树木,望远镜的视野被茂密的枝叶阻挡,李小东并不能看到那栋楼楼层内的情况。
“正在确认情况,我们准备动用无人机。”沉默向他说明。
不能用强、不能伤人、甚至不能伤害那条狗,沉默的手下无法混入三楼进行抵近侦查,便只能动用高科技手段了。
沉默刚刚把话说完,工兵从旁边过来,说道:“甲壳虫已经调试完毕,是否即刻起飞?”
沉默令道:“飞。”
“是。”
工兵去了旁边,从地上的工具盒里取出一枚仿真形甲壳虫,然后托在掌心,一手掏出手机,点击了一下屏幕上的按钮。
只听嗡地一道不大的羽翅振动声响,那枚点点大的甲壳虫如同真的飞虫一般,缓缓地升空,向着半公里外的武校宿舍楼徐徐飞去。
李小东笑了笑,说道:“这玩意不错,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沉默回道:“成本问题。甲壳虫容易受损,使用寿命很短,通常用一次就只能报废,考虑到侦查一栋民用宿舍楼的目标价值不大,起先我没想过动用昂贵的科技手段。”
“昂贵?这东西有多昂贵?”
“十几万美刀。”沉默回道。
一边上,五大三粗的雷鸣懒懒地靠在柱子上,双臂环胸,嘴里叼着草根,一脸不爽地道:“就因为要迁就一条狗,十几万美刀没了,这飞一下的费用足够买n条军犬,这种败家的搞法,真是操蛋。”
听见他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