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太没有着急,李小东就更加没有着急,接下来两天李小东还是客客气气地招待杨家众人住在法云山庄,只不过与杨老太太以及杨大姐见面多次,李小东没说半句提亲的事情,他只是尽一尽晚辈弟子的孝心,把长辈们招待的舒服。
到了这天下午,别说杨大姐沉不住气了,就是连杨老太太也有点纳闷了,按道理跟陆家的亲事已经取消,晓东那方应该有动作了,为什么一连两天,都没听他提到这件事情?
她们两在山庄的园林里散步,老太太正在心里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恰巧看见,张大婶正搀扶着杵着单手拐杖、显得有点老年痴呆的老伴雷鹤,也在前方的小花园里散步。
杨老太太瞧了一眼杨大姐,杨大姐跟她想到一块了,立刻脱口而出,“奶奶,晓东的师傅和师娘在那边,我们过去,跟他们聊一聊这门亲事?”
杨老太太想了想,觉得作为女方家长,主动去跟他们谈亲事有损颜面,便停住脚步,交代杨大姐道:“你去吧,不要聊太多,委婉一点。”
“我明白,奶奶。”杨大姐去了。
看到杨大姐满面微笑地走了过来,张大婶立刻高兴了起来,她搀扶着雷老头子,一边与张大姐一块散散步,一边与张大姐聊点闲散的话题,就好像多年的老熟人见面一般,说笑不停,显得亲切无比。
张大婶是一个健谈的大婶,这一路散步,一路家长里短地聊天,张大婶眉飞色舞地聊了半个多小时,什么话题都聊到了,但偏偏没有聊起晓东还会不会向杨家提亲的这桩事情。
这就让杨大姐觉得有点难受了,她特意来陪老两口散步,就是想聊一聊双方结亲的事情,可张大婶唠唠叨叨,根本就不提那一壶。
终于,杨大姐没耐心了,主动问道:“张大婶,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您,这两天,晓东是怎么想的?他还有没有那种、那种向我家小白提亲的想法?”
听了这话,张大婶立刻显得有些为难,说话开始支支吾吾,变得闪烁其词。
“怎么了,张大婶?”
杨大姐停下脚步,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张大婶,是不是晓东不打算向我家小白提亲了?”
张大婶赶紧笑了起来,敷衍地道:“大妹子,晓东是个什么想法,我不是多么清楚。”
你不清楚?你代表了你徒弟提亲的家长,你就给我说这个?杨大姐不由地迷惑了起来。
这时候,痴痴呆呆的雷老头开始咳嗽了起来,张大婶只好小心扶住他,替他拍了拍背,然后强笑地道:“大妹子,我家老雷不能走得太久,我就不陪你了,你慢慢散散步哈。”
杨大姐回过神来,赶紧打了个哈哈说道:“那您慢走,回去后给您徒弟说一声哈,就说杨家的大姐和杨家的奶奶都挺喜欢他,愿意把小白许给他。”
“不要、不要,我徒弟不能要……”这个时候,那痴痴呆呆地雷老头,弯着腰,杵着单手拐杖,一边咳嗽,一边抬起一只手摇了摇。
杨大姐立刻奇了怪了,这老头子突然神里神经地来了这么一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大婶也显得很意外,似乎没有料到老伴突然来了这么一嘴,连忙掐了他一把道:“死老头子,你可真是老糊涂,怎么老说一些得罪人的话?杨家的小闺女多好,多少小伙子想都想不来,怎么到你嘴里成了不能要?”
那雷老头这一会应该是有点清醒的状态,被老伴数落了一句,居然跟小孩一般,犟起嘴来,“是不能要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这是那些人议论的时候,我听他们说的。”
杨大姐马上问道:“是哪些人,他们在议论什么?”
雷老头皱眉回想了半天,才自个儿念道:“他们、他们、他们我不记得都是谁,他们说了,不吉祥,不吉祥……一女三嫁,不吉祥!”
“啥!?一女三嫁,不吉祥!?”刹那间,杨大姐如同五雷轰顶,连脸色都变了。
张大婶赶紧抓住老头子,又拍又打地骂道:“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杨家的小闺女是个干干净净的红花闺女,哪有什么三嫁,你敢败坏人家的名声,我打死你个老不休的东西……”
雷老头子挨了打,变得更加不安分起来,他一边抓老婆子的手反抗,一边犟嘴地道:“她是一女三嫁嘛,她已经嫁了两次,再嫁就是三次,这是他们说的,你打我干嘛……”
听到老头子越说越不着调,张大婶就越发羞臊起来,她赶紧拧住老头子的耳朵,连连道歉地对杨大姐道:“大妹子,你别往心里去啊,这死老头子脑子不灵光,他、他全是瞎说的,当不得真啊……”顿一下又道:“大妹子,你接着散步,我得把他弄回去,我先走了……”说着说着,她拧着哎呦呦的笨老头子,一路叨叨个不停,很快就走得没了影。
杨大姐怔怔地望着他们走远的方向,半刻后,才喃喃地念了一句道:“坏了,这下坏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奶奶……”
她掉头飞奔,跑去了杨老太太所在的小花池。
杨老太太正坐在小花池的边沿上,一只手慢慢地捶腿,一只手端起杯慢慢地喝茶,听到杨大姐急忙匆匆地说了事情后,杨老太太顿时噗地喷了口茶水,瞪着她道:“你说什么,一女三嫁?这是谁、这是谁!?这是谁在败坏我杨家的声誉!?”
一女三嫁,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按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