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军曾与马士英联手围剿英霍山区的流寇,临走还在蕲州斩杀张献忠,与张献忠余部已成死敌,任由孙可望占据四川必是大患——大都督府非常清楚这一点,利用秋操的机会把侯世杰的步一镇、孙守法的步二镇、铁彪的步九镇调到汉中,把合赤烈的藏区和硕特骑兵调到打箭炉,提前做好出兵的准备,但因为议院没有通过出兵决议,粮饷、军械无法保障,大军迟迟不能展开行动。

说到底,议院还是舍不得钱,以孙庭耀为首的秦商答应出这笔军费,但提出条件——四川将自流井、贡井的盐和长江航道交给他们经营,四川巡抚龙文光和秦商反复讨价还价,好不容易达成协议,这帮家伙又开始耍赖,这件事一拖再拖,众议院直到十月底才通过出兵决议。军费有了着落,总统府立刻任命杨文岳为四川统领、龙文光为布政使、孙守法为提督军务、李国英为赞画军务,各路大军即刻启程,从北面、西面夹攻四川流贼。

这时,四川已打成一片糜烂,孙可望四月初沿长江大举进攻,大败明将秦良玉、曹英等人,攻取重镇重庆、泸州,随后挥军北上直驱cd,沿途所向披靡。南京朝廷也有所动作,辗转云贵传来诏书,授命王应熊以兵部尚书衔总督川湖云贵军务,并赐尚方宝剑——朝廷只字不提援兵、粮饷,却把麻烦塞给闲赋在家的王应熊,显然对争夺四川已无信心。

流贼一路顺风打到cd,川民苦于苛政久矣,听到流贼“蠲免三年租税”的口号便争相投顺,cd在八月初失陷,蜀王及前四川巡抚陈士奇等一批宗室、高官被擒杀。

王应熊从大同赶往巴县老家,在路上接到诏书,老家伙对朝廷的信任感激涕零,决心以身报国,还没弄清楚战况如何便下令四川各地官军赶赴cd与贼决一死战。这时候哪还有多少官军呀,各地只好驱赶百姓凑数,这支乌合之众还没到cd,便被流贼打得溃不成军,王应熊无力回天,带着参将杨展、曾英等人的残部逃往顺庆。

孙可望如愿以偿夺取cd,屁股还没坐热,不料背后又钻出个马科,这家伙打着大顺的旗号攻占夔州后奔袭重庆,留守川东的流贼大将艾能奇措手不及,被打得落荒而逃,重庆告急,孙可望只好暂时放过王应熊,回过头去打马科。

马科兵少不敢硬打,发现贼军主力扑来,马上逃向汉中,途经顺庆与王应熊的残兵相遇,双方都打起坏主意——马科的队伍不足万人,但老底子是山海关边军,战力绝对不差,王应熊有心收为己用,派人劝说马科反正听从他老人家号令,以前投降李自成的事既往不咎,马科同样有心扩充队伍,眼前这支残军最好下手,转眼便打出大同联邦楚军第二镇的旗号,勒令王应熊的残兵接受改编。王应熊气得暴跳如雷,下令杨展、曾英剿贼,结果这两个宝贝不是马科的对手,三万川军一败涂地,被俘的三千人被马科强行收编。

王应熊惹不起马科,便厚着脸皮向保宁、绥定紧急求援,秦翼明、马祥麟自然要帮川人,迅速起兵增援,不过意外的是贺珍的汉中兵也突然出现——贺珍在蛮汉山武选学堂受训半年多,洗脑彻底表现优异,被授予副将上品军阶,晋升汉中府、兴安直隶州守备,这家伙自以为贴上大同军嫡系的标签,立功心切抢下大同军进川先锋的差事,昼夜行军到达顺庆。这下乱套了,贺珍与秦翼明、马祥麟都打大同的旗号,但陕西人向着陕西人,四川人向着四川人,贺珍与马科合兵一处要欺负打明军旗号的川军,秦翼明、马祥麟也与王应熊联手向马科讨公道,大敌当前,川军与秦军居然要闹内讧。不过,双方还没大打出手就被迫收场——杨文岳率领大同军主力及时赶到,川军还没作出反应就被孙守法、侯世杰两个镇包围缴械,王应熊见势不妙马上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找杨文岳理论。

“老夫乃大同联邦参议官也,你杨斗望敢图谋友军,不怕参议院弹劾吗!”王应熊使劲挥舞一封公文,心里却在暗骂,你大同倒是早点出兵呀,害得老子白为那个不争气的朝廷效忠一回,好在还来得及,又抬手一指贺珍、马科怒喝,“这两个不肖之徒都有投降闯贼的前科,暗通孙贼也未可知,还不拿下查办!”

“王大嘴,你才是脚踩两条船居心叵测。”贺珍、马科立刻跳起来指着王应熊大喊。

“误会,误会,都一家人,大敌当前,还是要同心协力剿灭贼寇。”杨文岳在总统府协理政务,什么底细都知道,贺珍是总统为降将树立的榜样,今后准有前途,马科与总统有旧交,暗中早已投靠大同,相比之下王应熊反而有些不光彩——总统府确实发出公文邀请一些前朝高官进参议院,贺逢圣欣然接受,但他王大嘴始终不表态,给亲民党惹了祸还一走了之,如今打着大明的旗号却自称是联邦参议官,这算什么人呀,算了,看在四川老乡的份上,就不揭穿他了。

王应熊哼了一声,向杨文岳一伸手:“既然是一家人,我的兵也是大同军,你马上把人放了,给我粮饷、军械。”

“不行,川军不过是一帮拿锄头、棍棒的老百姓,上了战场反而误事,必须马上遣散。”孙守法冷冷地答道。

“粮食还不够我们吃呢,哪顾得到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侯世杰也随声附和。

王应熊又要发怒,杨文岳朝他摆摆手,一脸为难地说道:“老大人,我也没办法呀,进川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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