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因而他说名字耳熟时看向了高福。

宫里的内侍,尤其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没哪个不是耳聪目明头脑灵活的,哪怕高福这会儿年纪不小,他也比寻常人能干。

“回圣上,周庆祥是前铁方伯周熟之子,魏国公的亲侄。”高福立刻就从他的大脑中寻找出了周庆祥的身份。

“是他?”景阳帝略诧异,旋即皱眉看向关云韶,斟酌片刻才问:“玄之与那小子有交情?”

关云韶愣了一下,也跟着皱眉摇头:“我与他并无交情。”

“周庆祥递拜帖来是为何事?”景阳帝问。

关云韶迟疑了下,将拜帖双手呈上,并解释:“他邀我休沐日去藏春楼喝酒。”

藏春楼?

这回高福也一脸茫然了,他的知识储存库里并没有藏春楼这个地方。

倒是一个一直当隐形人的侍卫钻了出来,解释:“藏春楼是京城第一青楼。”

“青楼?!”景阳帝顿时眉毛倒竖,整个人散发出了可怖的气息,声音也不自然带上了独属帝王的威势。

关云韶脸色也不大好看,自从周庆祥因为他一次无意中算是救了周庆祥的堂妹,周庆祥就时常邀他喝酒,被拒绝多次仍不死心,且总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问他有何意图他也不说,说实话,真的很让他困扰。

景阳帝此刻特想将周庆祥大卸八块,随后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高福道:“四年前还是五年前,周庆祥可是为了周能的嫡女将公主推进御花园的池子?”

这事高福有印象,毕竟当时落水的萧明珠是当朝唯一公主,将将十岁的年纪,但被周庆祥推进池子差点小命不保,而周庆祥之所以会推公主,还是因为公主让人捉了老鼠戏弄他的堂妹,周庆祥是为堂妹抱不平,这事也导致贵妃的娘家许家和周家撕破脸。周庆祥生父铁方伯的爵位本该落到周庆祥身上,但许家人从中做了手脚,愣是把这可世袭的爵位给弄走了。原本周家可一门双爵,却因为许家之故丢失一个,即便是魏国公周能心理也不平衡。

许家和周家的梁子结得大,要不是上面还有景阳帝坐镇,恐怕两家人早已打得你死我活。

扯远了……

“圣上,贵妃娘娘的心思……”高福小声提点。

景阳帝眉梢动了动,猛的转头看向关云韶,关云韶被他吓一跳,忽听他问:“你何时认识周庆祥,因何原因相识?”

关云韶心说我到现在也仅仅知道周庆祥的名字身份,真算不上认识,可纠结这个没意义,他现在比较想知道周庆祥究竟是什么目的。

于是关云韶将跟周庆祥“认识”的过程简单讲述了一遍。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距离山庄不远处遇到了一辆马车的马受了惊,马车里的人应该是在无念寺上了香正要回城,马被蛇咬了且蛇一直裹着马腿,因此整辆马车随着马而动摇西晃。那处距离山庄不远,关云韶听到动静让明风帮着稳了一下,否则马车车夫和马车里的人怕是都会不好。

马车里两个人,一个小姐一个丫鬟,丫鬟下车到了些,小姐并未露面,后来周庆祥找上他道谢时,他才知道马车里的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周庆祥的堂妹。

“周玉珠,朕记得是叫这个名字吧?”景阳帝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高福应是。

景阳帝不说话了,背着手神情越发深沉,连带关云韶也跟着提起了一颗心,他预感这之中可能有些事情,不可言说的那种……

“玄之,你可有意中人?”景阳帝冷不丁问了一句。

关云韶怔冷半晌,忙摇头,他目前根本没往那亲事上考虑。不,应该说,他从来就没往那方面思考过,对他而言,出人头地,自立门户才是人生中的大事。后者他做到了,且彻底跟关家没了关系,现如今所有心神都只是想着如何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为国家出一份力。

“玄之的婚事……”景阳帝又迟疑起来。

没等他话说完,关云韶当即义正严辞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微臣暂时不想成亲。”

“你年纪尚轻,不必着急。”景阳帝顺着他的话说。

关云韶眨眨眼,他以为景阳帝问这个问题是想给他指婚或者催促……他都已经暗暗提高警惕,脑中飞速的思索对策,熟料等来的却是“不必着急”。

“青楼之地非是良处,且喝酒伤身,周庆祥的邀约,推了吧。”景阳帝斟酌后还是将想说的说了出来,他并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他,刻意放缓了语气,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但说出来貌似又是命令……

好在关云韶并未嫌他多管闲事,也没介意景阳帝是以哪个身份何种语气让他推拒,因为他本也没打算去青楼,无论是喝酒还是寻欢作乐,他都不感兴趣。

景阳帝临走前又给关云韶留下了两个密卫,没等他拒绝景阳帝便截住他的话头:“魏国公目前领兵对敌端亲王,周家一时风光无两,周庆祥那小子若真有心找你麻烦,你应付不来。”

关云韶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都是可见的事实。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道:“圣上,周庆祥似乎认识我老师。”他今天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周庆祥看到廖秋实后比鹌鹑还乖,也没敢强行把他掳去“喝酒”。

“廖秋实……哦,周庆祥差点成了廖秋实的女婿,不过成亲当日好像出了些事。”景阳帝仔细想了想,具体什么事他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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