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听到了一些消息。”说着,她的小脸上有些复杂。

端木绯随口让她说吧。

碧蝉就禀道:“听说今日一早,皇上就命人去了四夷馆正式传旨,封那耶律五公主为贵妃,却被那些北燕使臣直接拒绝了!”

本来在看账册的端木纭瞬间就从账册中抬起头来看向了碧蝉,微微蹙眉。

碧蝉跟着端木绯快一年了,如今说话办事已经颇为干练,先说了重点后,接着就有条不紊地把她知道的细节一一回禀了。

其实,皇帝派人去四夷馆传旨封耶律五公主为贵妃的事,又不是抬轿子娶媳妇,既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特意宣扬,本来这件事也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可是皇帝派去的传旨太监一行人是被北燕使臣从四夷馆里乱棒打出来的。

那几个北燕使臣在四夷馆的门口义正言辞地对着传旨太监怒斥了一番,说他们北燕是不会被大盛皇帝轻易收买的,对于耶律辂之死,大盛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如此一嚷嚷,就引来了不少百姓路人围观,这才没半天,北燕使臣拒旨的事街头巷尾都知道了,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在绣庄里,碧蝉还听那些来买东西的夫人们都忧心忡忡的地谈论北燕与大盛会不会再开战……

端木纭的神色愈发晦涩不明,那张明艳的脸庞上再没有了一丝笑意,眉宇紧锁,面沉如水。

端木纭是在北境长大的,骨子里就是个北境姑娘,性情明快爽利,爱憎分明。父亲端木朗是在和北燕的战事中战死的,她心底对北燕人的感觉极为复杂。

她捏着账册的素手下意识地微微使力,捏皱了几页账面,长翘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

父亲和无数将士好不容易用生命换来的和平又要被打破了!

想到这里,端木纭就觉得心口一阵发紧,心底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激流,翻涌叫嚣不已……

端木绯微微垂眸,抬眼看着窗外阳光灿烂下的一片姹紫嫣红,思绪飞转:无论北燕是不是查出耶律辂之死是皇帝所为,他们显然是想利用这件事来谋求更大的利益了。

而皇帝心虚在先,恐怕会如了北燕使臣的心意,在两国和谈上不断让步。

前方将士在北境浴血奋战换来的这一切,却被皇帝轻飘飘地给毁了……

想着,端木绯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明明正午时分,阳光正暖,可是她却觉得心凉如冰……

窗外微风飒飒不止,像是不知烦恼般与庭院里的花草树木嬉戏着……

正如同端木绯所料,北燕使臣拒婚一事让原本气定神闲的皇帝一下子就慌了神。

原本耶律辂一死让皇帝觉得扎在心中的那根刺消失了,松了一口气,但现在,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啪!”

皇帝气得直接把一个茶盅扫到了地上,茶水和碎瓷片四溅开来,前来禀报的传旨太监完全不敢躲闪,任由那滚烫的茶水浸透了他的鞋面……

他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低眉顺眼,噤若寒蝉。

“这帮子北燕蛮夷真是给脸不要脸!”皇帝恨恨地咬着后槽牙,脸色狰狞地怒斥道,“他们莫非忘了是他们来找大盛求和……”

偏偏如今后方还有南怀虎视眈眈,否则的话……

他大盛堂堂天朝大国,竟然要被这等蛮夷小国所羞辱!这些个北燕使臣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驱赶的是传旨的內侍,可是打的却是他这个大盛皇帝的脸!

皇帝想着更怒,又随手抓起一个墨锭砸了出去,“可恨!真真是可恨!”

须臾,等皇帝稍微冷静下来后,就果断地吩咐道:“给朕即刻传简王觐见!”

“是,皇上。”那个中年太监即刻俯首作揖领命,然后火急火燎地退下了。

御书房里服侍的小內侍眼明手快地开始收拾那一地的狼藉,又给皇帝上了茶,可是皇帝心神不宁,根本就食不知味。

一炷香后,简王还没来,京兆尹刘启方就先来求见皇帝。

皇帝迟疑了一瞬,还是让人把刘启方给带进来了。

进屋前,小內侍在外头好心地提点了刘启方一句,因此刘启方这还没说正事,心已经是七上八下的,直打鼓,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时间来求见皇帝呢。

想着自己马上要禀的事,皇帝恐怕是不会喜欢的,刘启方就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了,只好硬着头皮禀了。

“参见皇上。”刘启方先恭恭敬敬,不露声色地给皇帝行了礼,“关于大平寺那僧人的命案,微臣已经有所发现。那个叫玄信的僧人是从戒台的西北角摔下来的,但是在戒台的东南角发现玄信的佛珠散乱在那里,而且旁边的树枝上留下了被人推搡的痕迹,可能玄信与什么人在那里起过争执……微臣基本上可以推断,玄信之死应该不是自杀。”

皇帝眯了眯眼,倒也不意外,神色淡淡地随口道:“接着说。”

刘启方理了理思绪,继续禀道:“那个叫玄信的僧人是京城附近一个小村子里的人,七岁父母双亡,被叔伯送入京中的普济寺,这十年来都待在普济寺中参研佛法。他自小性子温和,这些年来都从没跟人红过脸。”

“一个月前,他在寺中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只在信上说他自觉修行不够,想云游四海,参悟佛法,自此下落不明……直到三月初六,他才去了那大平寺挂单。”

“根据大平寺的住持大师所言,玄


状态提示:190不甘--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